“也是要意思一下的。”行越舔了下嘴唇,说,“因为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傅明笙问:“什么事?”
“你等一下。”行越放下牛肉干,哒哒哒的跑去打开了行李箱,他从里面拿出当作纪念品买回来的信纸,略显单薄的背影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没一会儿,就又跑了回来。
“给。”行越把一张单页纸递给傅明笙,说,“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按手印。”
傅明笙看着行越非常没有诚意的一行借据,笑了一声,说:“手印就不用了,用大写数字重写一份。”
行越眉头压的很低,眼睛却睁的很大,他生气的看着傅明笙,说:“你可真小气,我又不会偷偷加小数点。”
“说不准。”傅明笙用下巴点了下空白的纸张,说,“去,拿笔,按我说的写。”
行越带着巨大的不满和屈辱,被迫为傅明笙重新写下一张欠条,等两人签完字,行越又趁傅明笙不注意偷偷添了几笔。
傅明笙当时没有发觉,隔日却在床头发现了一份新的借据,上面不但稍作更改,还比昨天那张多了几个括号。
【(聪明的)行越于x年x月x日向(小气的)傅明笙借款,共计人民币伍佰元整。偿还日期不定(不要催促),特此为据。
借款用途:和袁奕恒出去玩。
借款人签字:行越(傅明笙唯一的男朋友)】
傅明笙嘴角嵌着笑意,把拮据折叠后收入钱夹,然后数了五张粉红色的纸币。
行越接过,又当着傅明笙的面数了一遍,他偷偷瞄过傅明笙,心虚道:“少了一张。”
傅明笙就从中抽回一张,道:“说谎要挨罚。”
行越满脸的不甘心,但又怕傅明笙会连其他四张也一并没收,于是只能快速的揣起了剩下的钱。
时隔将近四个月的重逢,袁奕恒一见到行越就冲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行越!你终于回来了。”袁奕恒满脸的热情装不出来,“恭喜你跟傅明笙破镜重圆啊!”
“谢谢。”行越也开心的回抱了他的朋友,然后骄傲道,“我上次不是就跟你说,傅明笙越来越喜欢我了。”
“你还说上次,我哪知道跟欧阳浔那顿火锅是咱俩最后一次见面。”袁奕恒埋怨道,“你走了也不跟我说,我给你送个机也行啊。”
“我又不是自己走的,你怎么送机。”行越后来跟袁奕恒说过一次家里的情况,袁奕恒这会儿一听,一下反应过来,说,“靠,我都忘了,那你还回家吗?要不你住我家,反正我爸妈天天出差,家里也没人。”
行越摇摇头,说:“我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傅明笙的房子收拾好了我们就住进去。”
“哦对,你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哈哈哈哈哈…走吧,咱们先去吃饭,我得跟你好好说说,最近发生了好多事……”
行越以为所谓的事不过就是鸡毛蒜皮的琐碎,他已经做好了当一位优秀聆听者的准备,没想到袁奕恒的第一句话就让行越僵住了身体。
袁奕恒说:“你知道封闭中心那个黄承林死了吗?”
行越的水杯一下磕到桌角,袁奕恒看他像是不知道,就又说:“就是之前你和傅明笙埋伏的那个地方,具体情况欧阳浔不跟我说,我是看新闻知道的。”
行越愣了愣,确认道:“黄承林死了?”
“嗯,一开始说什么因为重病暂时在医院接受治疗,还把我气个半死,没想到上个月突然死了。”袁奕恒凑近行越,又压低声音说,“不过我听欧阳浔说,黄承林不是正常死亡,很大可能是被杀的!”
袁奕恒凝重的盯着行越:“你说能是谁呢,难道真是封闭中心的学生?”
行越按压住杯壁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淡定地喝了口水,然后平静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死不足惜。”
袁奕恒说:“我好奇啊,欧阳浔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不回来也没人跟我讨论,我都快憋死了。”
行越把水杯放稳,说:“我回来也不跟你讨论,这有什么可猜的,这就是最近发生的最有趣的事了吗?”
“那倒不是,是我最近看了好几本推理书,没事就爱琢磨。”袁奕恒看行越是真的没有兴趣,就道,“那不说这个了,我天天在学校,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要不还是你说吧,我对你的旅行很感兴趣。”
行越见话题已经成功扭转,就一下皱起眉头,捂住肚子说:“不行,我肚子突然好疼,你等我一会儿,我回来再跟你说。”
行越的脸色细看确实有点苍白,他先是跑到洗手间,确认袁奕恒没有注意自己,就又偷偷顺着饭店溜到门外。
行越再三确认了周围没有可以藏人的房间,这才拨通了傅明笙的电话,紧张道:“傅明笙,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傅明笙不知道在哪,周围安静的很,直接就道:“方便。”
“太好了,我有一件很急的事要问你。”行越刚要开口,旁边就传来了脚步声,他谨小慎微,硬是把脚步声拖远了才低声问,“黄承林死了,你知道吗?”
傅明笙那边有很明显的沉默,行越就不安的叫他的名字,直到听见傅明笙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