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怕我打你?”
行越不回答,只是更凑近一点傅明笙,然后小声说:“你不可以使家庭暴力,这样是不对的。”
“拔针了吗?”突然进来的是刚才给行越打针的那个护士,她看了一眼两人的状态,然后一边收着点滴瓶一边问,“你是他哥啊?”
傅明笙笑了一下,说:“像吗?”
护士缠了两下点滴管,然后说:“长的倒是不像,关系像。”
“关系啊……”傅明笙意犹未尽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微笑着拉了下行越的手,说,“走吧,弟弟。”
行越也不知怎么,像是不甘示弱似的,咬牙瞪着傅明笙,说:“好的,爸爸。”
护士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走了,傅明笙把行越领回车里,问:“占到便宜了?”
行越发觉还是自己吃了亏,就说:“不要你管。”
傅明笙眯起眼睛看着行越,说:“再说一遍?”
行越自然不会说,他自己系上安全带,然后说:“我很困,我想回家了。”
傅明笙也没再继续逗行越,只说:“这是杜远筝的车,得还回去。而且金向阳的事没结束,我还需要配合调查。”
行越愤愤不平的看着傅明笙,说:“我本来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你以前有过什么男朋友,我也不会介意,可是我现在有一点讨厌金向阳了。”
行越像是怕傅明笙说什么似的,一点空隙也不留的继续道:“你如果因为我说他的坏话就生我的气,我……”
行越半天没想出一个好的说辞,只能干脆总结道:“总之你不可以那样。”
傅明笙开着车,余光瞥到行越的表情,说:“行越,才几个小时没见,我就让你这么没安全感了?我会为金向阳生你的气?”
行越这才发觉自己心里好像确实有点不安,这份不安跟找不到傅明笙时不同,它是源自行越对自己的认知。
行越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点失落似的,说:“傅明笙,我跟你说一件事。”
“其实我的情况没有好转,之前是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才觉得自己好了。”
“可是你不在了我才发现,我其实还是跟以前一样的。”
行越的肩膀垂下去,难过道:“原来我一点进步也没有。”
傅明笙的车在雨夜里依旧开的平稳,他先是从余光里看到行越不由自主瑟缩起来的身影,再是把车慢慢靠着路边停下。
“行越,医生让你注意休息,你该睡觉了。”傅明笙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向行越,低沉道,“我们长话短说。”
行越偏了着头,像是等待傅明笙的审判似的,傅明笙看的心疼,只能欺身过去,亲了亲行越的额头,又亲了亲行越的眼皮,眼看傅明笙的动作没有要继续的意思,行越虽然心里难过,但还是不肯将就,他不满的往前探了探脖子,直到亲到傅明笙的嘴唇才肯罢休。
傅明笙微笑着抱住行越,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问:“我喜欢你,这件事还需要确认吗?”
行越的脸在傅明笙衣襟前蹭了蹭,说:“也不是完全不需要的,虽然我现在相信你,但是说不定以后你会变心。我已经想过了,我要收回你不用对我负责的那句话。”
行越睫毛簌簌的眨过,心虚道:“你最好还是对我负一下责任。”
行越小声的为自己争取道:“我这么聪明,你对我负责,一定不会吃亏的。”
行越又拉着傅明笙的衣摆催促他:“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想答应?你可要仔细想好,我以后会赚很多钱,还会给你养老呢!”
“……”傅明笙心里的一股暖流被一盆冰水浇灭了,他狠狠拍了下行越的后背,威胁道,“想挨打?”
行越努了努嘴,说:“你还没说答不答应呢。”
傅明笙无奈着,但却并不是因为行越这个对于过去的他来说超出允许范围的提问。
“我对你负责,不用你给我养老。”傅明笙还手过来捏行越的耳垂,说,“养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自己养不好,要你一起养才可以茁壮成长!”
傅明笙总是能被行越认真的表情逗笑,他看着行越的眼睛,说:“长那么好干什么,把你养好了,你再出去勾别人,我亏不亏?”
行越立刻反驳:“我不会去找别人的,我只喜欢你。”
傅明笙收紧了一点力气,把行越揽进怀里,然后说:“那也用不着,行越,做你自己就行了,所有你不愿意改变的事都不用变。”
“一切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