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盗香 走过青春岁月 6594 字 25天前

聂摩柯血气慌乱,欲思激扬,若在不破关泄洪,怕是这股子邪火就要把这冰魂儿玉致的白莲上师真个变成欲迷心窍的花痴。李虎丘久不得其门入,忽想起龙锟钰之前说过的话,此时才知其中利害。至此已别无他法,只好搬运气血,集绝顶大宗师之力灌于某处,傻头傻脑的小和尚立时变成红赤赤黑须,直竖竖坚硬的昂藏棍僧。抵在搂住虎丘胡亲乱吻的摩诃上师翻红似红棉吐新蕊,素洁如银耳滴仙露的牝户上,以那红赤的僧头为拳,爆发出宗师之力猛地一捣!

摩诃无量上师发出凄惨欢愉释怀绝望诸般情感交织在一处的娇呼。刹那间身下一大片嫣红浸染竹林深处。

迷心合欢散有个别名叫天地销魂见日月,说的却是用药者一旦发了性子,这场恶战便需白见天日夜现明月,不折腾一整天休想安然将药性散发尽。也只有李虎丘这绝顶大宗师的体力和神道修为的心性才有如此耐力,始终锁住阳关陪着被药物激发出潜能的聂摩柯疯狂这么长时间。

夜风入竹林,静心难净心。云收雨歇时,聂摩柯浑身筋骨瘫软如泥,躺在那里任两行清泪流于脸颊,轻吐一个字:滚!李虎丘没理她,自顾着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过去将她抱起,不理会她绵软无力的挣扎,手脚麻利的为她穿上衣物。自己却只穿了条内裤。将她打横抱起。

聂摩柯挣扎无果眼睛一闭干脆的气晕过去。李虎丘轻声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抱着往昔神圣不可侵犯,今朝玉女思凡乱旌旗的摩诃无量上师径直出了竹林直奔医院。

北仑医院的妇科病房门前,生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低头看病志,抬头时一脸怒色教训李虎丘。“你这年轻人是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媳妇?她是第一次你明不明白?她的……你的……”大概是觉得耻于出口,顿住不说。气的一挥手道:“她有点纵欲过度伤元气了,现在非常虚弱,不过没有大碍,伤口处已经做了处理,没好之前绝不能再同房!”合上病历,把一张脸沉的似要滴水,转身离开前还不忘哼了一声自语道:“什么东西,真不像话!”

自由社大龙头尴尬无比,只能报以憨笑。

病房里,李虎丘正在跟聂摩柯说话。“千古艰难惟一死,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下去吗?这件事儿的前因后果我不说你心中也有数。”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意外偶遇,我是跟踪你和林少棠过去的。”

聂摩柯眼中无泪却有悲意无限盯着李虎丘的双眸寒声问道:“李虎丘,你为什么不在龙锟钰逼我喝茶前救我?”

李虎丘正色道:“在那么狭窄的空间里我自问不是龙锟钰的对手,唯一的机会就是悄悄潜入制住林少棠,等龙锟钰进来时突施暗算,你也看到了,尽管如此也只伤了他一只眼,他受伤之后实力大损,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倒是还可以跟他周旋一会儿。”

聂摩柯道:“李虎丘,你现在最好杀了我,否则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李虎丘忽然想起黑猫警长里那位勇敢的被新娘吃掉的螳螂哥哥,想笑又不敢笑。聂摩柯道:“你走吧,我只当做了一场噩梦,江湖上庙堂前我还会跟你跟谢炜烨斗下去。”李虎丘道:“谢炜烨不好斗!”聂摩柯恨声道:“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朝凡心动,禅意全无。这话说的哪里还有半分妙谛解偈语的摩诃无量上师的影子。李虎丘暗自叹息,“这话说的可有点不像你了,而且也不准确,应该是我们这些男人和半男不女的阴阳人没一个好东西。”

谢炜烨不管是在谋门内部还是在江湖道上,堂堂谋门老祖谁敢轻忽?聂摩柯从小在其淫威下长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他,想笑却笑不出。微微蹙眉道:“他根本不是人,甚至连东西都不是!而你也不是好东西,你和你那丑陋的东西都是令人作呕的野兽!”

李虎丘对她针对自己和身下小和尚的无理污蔑不予置评,继续开解她:“古人讲瓜熟蒂落,人长大了就会成熟,就会有绮念,佛经里让人克制这样的绮念其实并不符合天道人伦,假如两千年前佛陀真个渡了天下众生,大家都成沙门子弟,这世间哪里还会有你我?古人还讲,有阴就有阳,阴阳二气相合而生万物,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是这天地阴阳的一部分,你可以理解为我见义勇为,只是为了不让你被那邪药迷失了心性,跟医生救人没多大区别……”

“厚颜无耻!”聂摩柯抓起床头水果狠狠砸了过去,正中贼王眼眶。心知他是故意给自己砸到,但也毫不领情,骂道:“古人还说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君子不欺暗室当坐怀不乱,虽然我是中了药物,但我记得那时曾清醒片刻,求你杀了我,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你!你!”她说到此处联想起之前跟这男人足足荒唐了十几个小时,胸中悲愤莫名痰气迷心气的连说了三个你,才咳嗽出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向贼王,不例外的再次命中。语带悲愤大声说道:“你竟然以救治我为借口玷污了我的身子,李虎丘,我发誓有一天一定要让你死在我手里!”

人不怕伤心,就怕心死,想杀人就说明她的心还活着。李虎丘苦笑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两次要亲手杀了我,话已至此,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估计你也不太愿意见我,正如你说的,今日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江湖再见敌对依旧,后会有期。”

聂摩柯干脆闭上眼懒得看他。李虎丘走出病房时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之前通知谢松坡来医院接人,却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这会儿聂摩柯在气头上,他不确定师奴魔童有没有情绪,但想来谢松坡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去,这两个他自问一个都对付不了,唯一的选择就是脚底抹油。连招呼也不打,向着二人相反的方向撒脚如飞,眨眼的功夫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

李虎丘回到家时已是后半夜时分。青田镇大宅内灯火通明,除了燕尚二人外,余者人居然都在。赵一龙回来说李虎丘跟踪林少棠和聂摩柯去了,到此时仍未归怎能不让人担心,联想到谢炜烨的可怕之处,大家担心了一整天,尚楠和燕东阳到此时还在外面探寻。李虎丘进门时身上穿的是送聂摩柯去医院途中从一矮小校友那里高价强买来的一身旧校服,穿在身上不伦不类不合身,一看就有古怪。

屋内人皆以小夫人陈李李马首是瞻。陈李李不说话大家都没吱声。

古典佳人初见虎丘时面上先有喜色,待心情稳定下来,一见他穿那不合身的校服的瘪三样,再想到他是跟踪端美绝伦的摩诃无量上师消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面沉似水坐在那对李虎丘只做视而不见。这番举动有些掩耳盗铃,看在李虎丘眼中却只有心头一暖,连忙赔笑道:“哟呵,都没睡呢?”陈李李不动声色,问:“衣服呢?”虎丘答:“见义勇为不求回报,送给别人拿不回来了。”

沈阳在一旁帮腔道:“看你那脖子吧,让猫挠了咋的?这么明显的破绽都不知道掩饰好了再回来,你丫赶紧老老实实交代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才是正经,小龙回来把你失踪的原因都跟我们说过了,不是跟踪摩诃无量上师去了吗?是不是见色起意想要对人家强行无礼,才被挠成这个德行的?”

谢红军煞有介事的凑趣:“我看不像,再怎么着龙头也有一身功夫呢,啥样的女的能把龙头挠成这样,我看龙头是跟高手过招去了,大战三百合,连衣服都撕碎了。”

小妮娜凑到李虎丘近前提鼻子闻了闻,对陈李李说道:“李李姐,大哥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像臭袜子。”

李虎丘一扒拉她的小脑瓜,“一边儿去,这是衣服上带来的味道,赶紧打电话让东阳和小楠哥回来,我无意中坏了谋门老祖计划已久的大事,估计谢炜烨这厮快疯了,咱们得有所准备。”

陈李李坐在那一直静静的看着他,这会儿忽然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神情淡然,语气轻飘飘说道:“困了,明天还得去暖翠山那边看看,睡觉去了。”又示意自由社大龙头不许跟来,“从今天起,不把这一天的行踪交代清楚了,这客厅就是你的卧室了。”

显然贼王转移注意力的主意没能得逞。只听陈李李语带嘲讽之意,起身回房间的几步中又说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这是北宋周彦邦狎妓中途遇圣驾,被迫钻到床底下一夜听悱靡后争风吃醋,暗讽徽宗嫖宿李斯斯一事留下的词,古典佳人博学广记,借来讽刺李虎丘欲盖弥彰其实谁都瞒不过。赵佶曾被金人掠到盛京坐井观天。陈李李用他打比方,自是有劝贼王不要色迷心窍,坏了自由社的基业之意。

李虎丘只听到纤指破新橙,兽香不断两句时心有所感,摇头叹息暗自叨咕一句,这活儿技术含量太高了,再来一次未必吃得消。陈李李哪里知道他心中的龌龊念头,只看他连连摇头叹息,还只道他有所愧疚,走之前心下稍安。

李虎丘笑着目送古典佳人白天鹅似的骄傲姿态走回卧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夜深人难静,因为作风问题被迫要在沙发上休息的自由社大龙头脑子里要想的事情太多了。躺在那放任心意导引术牵动着气血按照八卦掌的套路在体内悄悄流转缓解身心的疲惫。脑子里神思飞扬。谢炜烨对聂摩柯公然动手了,谋门会因此分裂吗?回想聂摩柯那时愤恨哀怨的眼神,她肯定会跟谢炜烨决裂!谢炜烨想要拿到整个谋门的打算看来注定要破产了,一想到自己无意中竟扳回一城,心中便不无得意。

随即想到李援朝和谢润泽的东南大局。刘志武倒了,安靖国倒而未绝,李援朝的工作因为莫须有的作风问题停顿了这些日子。高一凡上次去申城后便没有再回燕京,而是开始了南方苏,浙,闽,粤,桂,海,沿海六省一市的调研工作。看来程学东那句得东南者得天下并非妄言。谢炜烨这厮是铁了心要辅佐高一凡问鼎。

接着又想自己的问题,李李想通过暖翠山公园的工程树立自由社旗下甬城建工的形象,响应浙省省委的请求,全盘接收了安靖国倒下之后便宣布破产的龙翔建工留下的烂摊子,在暖翠山亏着老爸陈展堂的钱买好赚吆喝。虎丘知道这丫头是在惦记着甬城港扩建工程,那可是上千亿投资规模,预计要几年才能完成的浩大工程,目前已经敲定的参与方有三家,宋义代表的浙省政府和甬城市委算一方,包四航算一方,华夏远洋集团又是一方,如果甬城建工在暖翠山公园的工程项目上能够表现出足够的能力,凭着李援朝和谢润泽的关系,这事儿还真有戏。这可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工程,自由社要想成为真正有影响力的大社团,就得想办法干一些大事儿。高一凡有谢炜烨在江湖上策应,李援朝也有他和自由社,还有前阵子小受挫折的乔宝峰和聂摩柯,这东南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呢。

李虎丘思绪万千,只觉得胸中豪情万丈。他从一介小贼成长到今天企图问鼎江湖王者地位的自由社大龙头。内有爱侣萧落雁,外有摆酒陈李李,更曾经屡次独上险峰探桃源……忽而想起聂摩柯来,突然感到小和尚那里传来阵阵痛感,知道这家伙是因为之前在摩诃无量上师身上破冰时承受了宗师之力,后来又过度摩擦伤了头皮。暗道一声好险,要是李李不生气,今晚还要缠绵一番,这兄弟头部因假公济私所受之伤便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了。正想到这里时,忽然听到主卧室里传来起床的声息,接着是古典佳人下地往客厅走来的声音,贼王暗道一声大事不妙也!

第285章 大枭雄,起死回生挽狂澜

不数日,消息传来,摩诃无量上师派人传话给虎丘,从今起谋门再无老祖名号,谢炜烨一切作为与谋门无干。这件事要搁在过去叫革出师门,非犯了欺师灭祖大罪不至于此。这种人也最为江湖人物所不齿。另一边谢炜烨却一直保持沉默。谋门归华,人王在台前,老祖藏幕后,谋门接连有大举措始终是聂摩柯和谢松坡在抛头露面,老祖谢炜烨名头不显,聂摩柯此举画蛇添足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李虎丘最近一直有派人暗中放出风声说楚四季已经开口,目的自是要引谢炜烨上钩前来灭口,但效果却极差。尽管那些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楚四季的口供将栽赃陷害李援朝者的矛头指向了高一凡,还说目前调查组的工作重点已经放在取证阶段上云云。然,谢炜烨却丝毫不为所动。李虎丘为此心急如焚却莫可奈何。谢炜烨奸狡难测谋算过人,对付这样的人已非人算可及,非天赐良机不可。可这天机又在何方呢?

这一天深夜,青田镇大宅来了一位访客。长的背阔三亭肥硕绝伦,正是那位负责保护谢沐樵的绝顶大宗师郝雄飞。

秋色渐至,秋老虎逞凶,东南天正热。夜晚,甬城港码头车站餐厅门前凉棚下。

“得水聚四海财富,占山得天下豪杰。先生的运数到了,风云汇聚气象万千时自然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名生的唇红齿白,眉目口鼻无不端方,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正滔滔不绝为一名灰衣灰发灰须中年男子破解天机。“人生有五德。周易说为金、木、水、火、土,古时候讲忠、仁、诚、节、勇,现代人讲就是智、信、仁、勇、严。先生五德缺水,古德缺忠、仁、诚、节,唯有今德却独缺一个仁字,正说明先生是应时代而生的奇才,缺一个仁字无妨,只需散财便可换人心……”

肾主水,中年男子自伤其根,乃是他心中极重要的秘密。当日他为了应对那年轻劲敌布下的杀局假意示之以诚时曾有意说出过一次,那也是生平唯一的一次。这位来自玄门的小神棍居然能一语道破天机,这号称转世灵童的小神棍是真学通了玄门本领还是误打误撞蒙上的呢?

江湖自古有玄门,而玄门中人确有大本事之人,中年人多年以前就见过一位。那位玄门高人曾断他一生事业功名。前四十年功名利禄在西方,春风得意四十年,而后尽归尘与土,后四十年兴发祖业在东方,先步步生莲后步步惊心。如今看俱已应验。在美国四十年,果然是风光无限功名利禄好修行。直到近来竟果如那人当年所料,迫于时局他不得不将谋门迁回华夏。随后与自由社和贼王李虎丘相抗,最初几次相会他一步步走来引着那少年贼王鼻子走,确也称得上步步生莲。但对手无愧为他四十年不遇之劲敌,虽然年轻却阅历丰富足智多谋,尤其背景雄厚如背靠泰山与人相推抗衡。中年人算无遗策,却难挡天意难违,谋划五年的精密计划竟鬼使神差的被年轻贼王钻了个空子,坏了他完全掌控谋门的大计。这件事又正应了那句步步惊心。

正因为四十年那位奇门高人乩卦灵验,所以四十年后中年人才会又想到在大事之前寻玄门中人问卜。只是没有想到这回玄门派来的人会是这么一个半大孩子,还美其名曰转世灵童。

中年人所以急于动手对付人王,还有一个原因,一直以来在中年人心中始终有一个让他十分担心的人物,此人之强非人王麾下的师奴魔童不能与之相抗。那人天赋超卓惊才艳艳。一身硬太极功夫四十年前不到三十岁便已是圆满大宗师境界,在与谋门老祖聂啸林的恶战中更是掌握了宗师神技隔空劲,而后那人又用三十年融会贯通了青龙掌的拳意。那人左手太极,右手青龙,一人可比两大圆满宗师,更兼习了圆满宗师的绝活儿,隔空劲和声打。十年前便曾经逼中年人立下重誓,此生此世那人不死中年人不归。如今中年人已违背誓言,他得到消息那人要来找他,所以他才会猴急迫切的想要得到掌控师奴魔童的方法。

“灵童能否帮我起一卦?”中年人沉声问道。

那小神棍摇头晃脑玄玄乎乎说道:“天色不早,我这趟出山履练也已到缘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