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人措不及防又没有准备。洛芷珩表面波澜不惊,但心里却已经沸腾,妖娘此举必然有原因,难道妖娘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竟然不能一眼就看透这南承萧吗?
如果是,洛芷珩便不由得心惊,不由得往其他地方想去,曾经那魔族之人,可也是难缠很久的,莫不是……?
穆云诃显然也想到这了,与洛芷珩对视一眼,又都不动声色的吃吃喝喝。
洛芷芜冷眼看着妖娘,即便他心里也知道妖娘这样做必然是有原因的,但骤然听闻这话,还是很不能接受。心已乱,却不能瞬间就平静,于是越看那南承萧便越觉得可恶和虚伪。
宴会散去,几日中洛芷珩并没有接到宫里的任何消息,不由得着急,和穆云诃道:“我们不好接触妖娘,如今妖娘在皇宫里,也不能轻易离开,不然必定惹起纷乱。而且凭着我们和南朝的关系,也不好在惹出什么事情。可也不能这样干等着,不如我进宫一趟,去见见皇后娘娘?”
如今一切都是他们猜测,但他们基本已经确定这个南承萧是由大问题的,他们现在是孤立无援,虽然不用什么援助,但宫里没有一个应对之人也不可,如今看来,只有一个皇后娘娘是可靠之人了。
穆云诃眉头轻蹙,沉吟良久道:“不能轻举妄动。本来也没想让妖娘在皇宫之中逗留多久的,如今却已经是骑虎难下,稍有不慎,便会弄出纷乱,到时候只怕难以收场。我们要做的是搞清楚南承萧的事情,轻易惊动皇后只怕不妥,不如先探探南玉儿的口风?”
穆云诃的话遭到了沉默的穆云锦的强烈反对:“不行!玉儿现在自己都有可能是处于危险之中,如果南承萧真的有问题,那玉儿就有危险,凭着我的感觉,还有几次见到南承萧时候,他对玉儿的一种占有欲,我不能让玉儿冒险。”
这话也对……
“那就让妖娘继续在那不知名的危险之中逗留?为了你和那狗屁公主的儿女私情?”谁也没想到,洛芷芜竟然一开口就是火气冲天,充满不耐。
穆云锦眸子一眯,言辞也颇为不善:“我知道让妖娘牵涉其中是不厚道,但如今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说再多也无用。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玉儿在怎么说也是阿珩的朋友,说势单力薄,说没有依靠,说危险,玉儿首当其冲。妖娘再不济还有武功在身,玉儿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洛兄,还请你也为一个弱小的女孩考虑一下。”
洛芷芜却并不示弱,他的寒气尤为明显,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你若不利用人家,不让人家伤心欲绝至此,说不定今天你们早就是一对了,又何必弄出来这么多麻烦?还要牵连别人!”
这话却是实打实的埋怨和指责了。
穆云锦堂堂七尺男儿,那丢脸的事情猛地被人提及,和被揭开伤疤给一巴掌没有区别,一张俊脸骤然涨红,猛地拍案而起,指着洛芷芜怒道:“我敬重你是亲家大爷,是洛芷珩的兄长,对你礼遇有加,也不愿和你计较,但你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言辞犀利。你在说别人的时候也想想自己,你如今这般疯子似的乱咬又为哪般?当日说了不在乎妖娘的人是谁?今日为的妖娘快六亲不认的又是谁?也换给你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穆云锦嘴巴也够厉害,洛芷芜却依然不甘示弱,阴沉着脸站起,颀长的身子极具压迫感的迎向穆云锦,大有出手的姿态。
眼看两个人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拳脚相加,洛芷珩连忙夹在他们中间,高声喝道:“这是做什么!紧要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自家人就先窝里反了吗?哥!大哥!你们认为都是我的兄长,我很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不论你们曾经都是怎么样对待玉儿和妖娘的,但如今能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那过去的就过去了,如今努力争取将娇人哄回来不就好了?”
“就是。你们两个平日里成熟稳重,怎么今日却这么暴躁不冷静?别人还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呢,你们这一高一低的叫嚷,是怕南承萧防备的不快吗?”穆云诃在一旁冷嘲热讽,极看不惯这两个汉子的样子。
洛芷芜穆云锦都被提及了伤颜面的事情,自然也不好过多开口。颓然坐下,洛芷芜又想到了妖娘。从蛮荒一路追随着自己回来,一路上走走停停,打打闹闹,各种过往相处,并不是真的就没感情的和心动的。那样一个开朗的女子,热情又豪爽,巾帼不让须眉,自然也让洛芷芜无法不去心动。
但他还没理清自己的心意,就闹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当真是……老天也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呢。
只可惜现在却无法和妖娘说明白。那日妖娘和南承萧亲密的言行,影子一般深刻的扎在记忆里,恼的他每每想起来都恨不得将南承萧大卸八块了。
穆云锦自然也不好过,妖娘此番的动作,当真是让所有的人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因为猜不透原因,所以各种紧张和猜测,着急与慌乱也扑面而来。几个天之骄子般的年轻人,经历风霜却犹自骄傲,感情路上干净如纸,一撇一那惊心写下,都刻骨铭心。
洛芷珩见两位兄长都为了女人而心虚不稳,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愧对他们。当即一股热血涌上脑门,拍板道:“你们不用着急,我现在就进宫去,我去见玉儿。找机会见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