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深一脸莫名的看着夏陌桑：“什么意思？”

感觉到夏陌桑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有些抖，就更加奇怪了：“你干嘛呢？抖什么呀？”

“没事……我就是……有点冷……”夏陌桑窘迫得不行，说来也搞笑，她这人什么都不怕，唯一就是怕鬼。

既然系统先生是魂魄，那白府几百条人命会不会都变成了阿飘？

这么一想，她只觉更惊悚了，手脚都快不听使唤了，急忙一把拉住夏云深的小臂，急匆匆地直往前堂奔去。

夏云深被她拉得脚下步伐凌乱，差点就撞柱子上，相当不解的问：“你咋滴啦？干嘛突然一副逃命的样子？

夏陌桑没理他，一直到了前堂，点燃了油灯，她才松开夏云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夏云深走到另一把椅子前坐下，看到夏陌桑大晚上刚到，额头冒出了冷汗，有些好笑地问：“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搞得跟见鬼了一样？”

夏陌桑身躯猛地一僵，连忙转头扫了一圈四周，没看到可怖人物出现，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她有些虚脱的说：“你说对了，我就是见鬼了。”

夏云深浑身一震，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能看到？”

夏陌桑一呆：“啊？”这下轮到她吃惊了：“什么叫又？难道你……”

夏云深叹了口气，颇为无奈：“我要是说我有阴阳眼，你信不信？”

夏陌桑直接傻眼了，吞咽着口水，艰难发问：“你真能看到……”

夏云深笑了笑：“我刚开始就跟你现在的反应一样，不过两年过去我早就习惯了。”

夏陌桑捂了捂胸口，显然有点接受无能：这世上真的有阿飘？这信息量有点大，她感觉自己的三观瞬间毁裂，随后再重塑了一遍。

过了好一会，夏陌桑才算冷静了下来，她随口问道：“那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系统先生不是系统，而是依附在你身上的魂魄了？”

“什么？”夏云深懵了，猛地站了起来：“这关系统什么事？”

“啊？”夏陌桑呆了呆，不可置信道：“你不知道？那你看到的阿飘是哪里的阿飘？难道不是白府的？”

“等等……”夏云深摆了摆手，扶着椅子站稳，他这会脑子有点乱：“你说系统是阿飘？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夏陌桑解释道：“我们到白府的时候，我远远就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大树下，你下马车的时候他就化成一股白烟消失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只问你，你有见过系统可以和宿主单独分开的吗？还有你看到过以真人形象出现的系统吗？再者，如果是系统为什么会穿着这个年代的古装？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提到我爹之所以会不高兴，那是因为白府出事跟我爹有着莫大的关联。”

夏云深一时无言以对，他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但根本就没深想过这一块，毕竟连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但仔细一琢磨，系统的确有一堆的疑点，它没有积分系统不说，还没有具体攻略人物，甚至没有任何剧情，只一味的被要求去查每一起发生的灭门惨案，并且全靠自己摸滚带爬着去查探线索。

如今回想起来，他的确没有一点系统该有的样子。

这么说他是骗了自己吗？并且一直都在利用自己查凶手？

夏云深胸口有些发闷，抬眸看向夏陌桑：“那你觉得他是谁？”

夏陌桑沉默了片刻，才回道：“依据年龄和长相来推断的话，我觉得他应该是白炎前辈的儿子白锐。”

夏云深抹了一把脸，心里感到很难过，颓废地坐回椅子上，神情低落：“我竟然被人耍了两年多。”

夏陌桑怔了怔，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夏云深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他的身份你明天可以找白大夫确认下。”

顿了顿，她又劝慰道：“至于耍你这件事，我觉得这应该不是白锐的初衷，灭门这种悲剧放在任何人身上，谁都会想报这血海深仇，如果不是有怨恨，这世上也就不会那么多冤魂了，他会依附在你身上，根本的原因就是作为魂魄，他无法离开白府，更不能在白天出来晃荡，只能倚靠你才能穿梭于大街小巷。”

夏云深没说话，坐那愣愣地发呆。

夏陌桑叹了口气：“我是过来人，我能理解他的做法，如果是我可能做得比他还要过分。当然，我并不是赞同他利用你，或者不经过你同意私自依附在你身上的行为，也没有要替他脱罪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其实挺不容易的，他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应该罪不至死。我是希望你和他能推心置腹的谈一谈，把事情摊开来说，毕竟他本性不坏。”

夏云深把双手插进头发里，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他既感到气愤又感到难过，还参杂着莫名其妙的心疼。

原来他不是没有感情的系统，而是内心早已被怨怒和仇恨所占据，一切除了仇恨以外的情绪都被紧紧束缚，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复仇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