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青吞吞口水,耳边是谷兰左一句‘我爱他’,右一句‘我爱他’,搬过凳子摊手:“我说过,眼里不揉沙!”
“你不是很大度吗?”
“柳啸龙,你他妈的别太过分了!”拍案而起,指着男人怒吼道:“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要你离婚,你又不,现在又说我这不好那不好,觉得我很小肚鸡肠是吧?你老说我在胡思乱想,你他妈有真的为我考虑过吗?我是个公务员,颜面比我的命还重要,我干爹是局长,你做的这些让我们以后在人前怎么抬头?这些你想过吗?洞房夜你走了,我有说过什么吗?产检你去陪她,我有抱怨过吗?知不知道这些传出去对我的影响会有多大?”
某男环胸坐靠在床头,偏开头看着窗外,等女人说了一大堆后才抿唇道:“砚青,你变了!”
“呵呵,变的不是我,而是我看错了人,现在开始,你和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什么都不会说,但是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把我拿去和她比,然后来说一通我的不是,问问你的良心,真有把我当过你的妻子吗?”忍无可忍了,太恶劣了。
“随便你怎么想!”再次拿起资料查看。
砚青揉揉眉心,后指着男人道:“我也不想和你吵,今天我来的目的很简单,你盗来的文物,卖给中国!”
“哼!”冷哼一声,没有回话。
“柳啸龙,这是我们中国的,不是你的,现在不是叫你上缴,是让你卖,明白吗?”为什么你都不考虑一下?
“云逸会以诚信为本,买家已经有了!”
“就当为孩子积德呢?”
男人睥睨了一眼小腹:“砚青,不要试图把你的思维放到我身上,真的为孩子积德,就是给他铺好后路!”
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直接走出,你狠。
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回想着电视屏幕上出现的一幕,即便知道被炸得不留一丝痕迹,那些考古人员还是不辞艰辛的寻找着蛛丝马迹能证明西陵国存在的事实,仰头长叹一声再次转身推门:“柳啸龙……”止住。
柳啸龙看看砚青,后冲手机道:“哪家医院?”
‘大哥,西门红光医院,谷兰生命垂危,奄奄一息,吵着要见您,快点过来吧!’
“好的,叫医生稳住,我马上来!”挂掉手机,翻身下地穿好鞋子,病服都来不及换就拿过车钥匙和桌子上的钱包走了出去。
砚青见他满脸焦急就继续争取道:“这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要不你开个价……”
柳啸龙没有理会,直接就步伐不稳的狂奔向车库。
抿唇握拳走向远处的病房,后坐在沙发里扶着肚子,小手抵着前额,闭目隐忍着怒火,心静,心静,该死的,孩子动静还真大,不生气不生气。
“砚青,他又去找谷兰了?”一直坐在角落看小说的萧茹云抬起头,脸怎么拉得比驴脸还长?
“嗯!”
“没给你报告?”
“嗯!”
“所以说嘛,男人的话没几句能听!”这柳啸龙,太不像话了,跑去做什么了?最起码也要说一声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现在砚青都受伤了还跑走,是劝离还是劝和?就目前的情势来看,离婚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了:“砚青,听我的,离婚算了!”
砚青苦闷不已:“谈何容易?不管我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当初到马来,他一天就找到了,即便我偷渡,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逃,孩子他也不会给我,他说过了,离婚随便,孩子留下,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一个能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啊?怎么这样啊?那怎么办?你不能就这样一直容忍着他,那不是一辈子你都要在他家了?”一旦离婚,要再见孩子一面,恐怕很难吧?而且说不定到时候谷兰装可怜,柳啸龙还就娶她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就怕他和谷兰在一起纠缠的事曝光,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以前也没想过要结婚什么的,就把他当个透明人,可有可无,没感情不照样能过吗?”现在除了这一条路,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萧茹云过去揽着好友长叹:“我就怕你和他在一起久了会爱上他,到最后的离不开,那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心会很痛很痛,爱情这东西不是人能控制的,悄无声息的来,等你发现时想后悔就晚了!”永远打不死的砚青,希望你不要走到那一步,难以承受。
某女拍了她的后脑一下:“你以为谁都像你把感情看那么重要?没了后就成天哭哭啼啼,我还有孩子,还有你们,有我喜爱的工作!”哪有时间成天做个深闺怨妇?
“呵呵,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吧,以后他干嘛去你也别问,各过各的,也就在一个屋檐下而已!”
“我知道,好了,来来来,胎教!”说完就躺在了床上,露出肚子,望着天花板出神。
红光医院
谷兰紧紧抓着病床不放,情绪异常激动,侧腰的伤口处黑红的血肉向外翻着,每动一下就流淌出少许的鲜红,慌乱的看着那些医生:“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要见阿龙……我要见阿龙……”
仿佛这些人不是来救她,而是会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判官,煞白的小脸惊恐万分,小手捏着一把水果刀对着已经在淌血的脖颈,眼睛瞪得溜圆。
“小姐,别激动,放下刀,我们不过去就是了,快放下刀!”
“是啊,你现在情绪不能太激动,否则会丧命的!”
“您有肺癌,再不手术,华佗再世也没用了!”
医生们也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
病房外,上官思敏嘴角含笑,死了才好,刚要进去直接把人给活活气死,竟然看到大腿一片血红的柳啸龙出现在了电梯口,赶紧转身藏了起来,你们都想弄死我是吧?那我就要你们生不如死,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柳啸龙推门大步冲了进去,看着十来个医生站在床尾不敢上前,再看看床上陷入疯狂的女人,低吼道:“谷兰,你到底在干什么?”说完就快步过去将刀夺下:“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眼里有着担忧,后按住那伤口。
“阿龙……呜呜呜阿龙!”谷兰一见来人,所有的防备瞬间卸下,惊慌的抱住那能给与安全感的胸膛大哭道:“呜呜呜他们要让我呜呜呜手术……我怕……我怕我再次醒来又不记得你了呜呜呜阿龙!”
哭得肝肠寸断,着实叫人心疼。
柳啸龙见女人的身体居然体温到了最低就赶紧伸手抱住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不会的,我会一直守着你,你怎么会受伤的?”
“我……”刚要说为了保住他的孩子,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伤的呜呜呜阿龙……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呜呜呜……我不想死!”
“乖,不会有事的,这次我一定会守着你的,一定会的!”拉开距离拍着那不停颤抖的小脸:“听话,快点听医生的!”
“呜呜呜如果我又忘了你怎么办呜呜呜……阿龙,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狠毒的女人呜呜呜……所以你排斥我了?”仿佛下一秒真的会忘记一样,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肩膀摇晃,将想说的话全部道出。
柳啸龙抹去女人的泪花,摇摇头:“不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善良的女孩,兰儿,听我的,快点陪医生去好不好?”眼眶再次涨红,不一会两颗男人泪滚下,目不斜视的盯着女孩病态的小脸。
谷兰张口嚎啕了起来,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来折磨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