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人吓得脸色发白,手上的茶盏掉下来砸在脚背上,她也不觉得烫,脑子里只剩一句话,“北狄大军来了!”
倒是她身边的丫鬟冷静些,“你大白天撒癔症不是,北狄大军怎会平白无故出现在守备府,守城的将领都是死人么?”
“大夫人,是真的!”那门房的话音刚落,便见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崇智从正门走进来。
大夫人吓得腿一软,便跪在地上了。
“守备府的夫人客气了,劳烦将守备大人叫出来,就说北狄的平东王爷来了!”崇智往主位上一座,霸气十足的坐实了他的身份。
那守备夫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见崇智这般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吓得直哆嗦,被那丫鬟扶着连滚带爬的往后院走。
走到后院后,那丫鬟拖着她要往如夫人房里走,大夫人却压低声音,厉声说,“你傻不傻,赶紧收拾细软逃命去。”
说着,便健步如飞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便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连孩子都顾不上喊。
崇智等了许久也未曾见那大夫人叫得常江明出现,便纳闷的问唐宝,“管家,劳烦你去叫一声,这常大人到底是真要投靠我北狄,还是忽悠本王!”
“诺!”唐宝躬身退下,假意去后院寻了一圈,终于在推开如夫人房间时吓得惊声尖叫,“哎呀,不好了,常大人被杀了!”
唐宝的尖叫,总算惊动了后院的一众女眷,所有人吓得纷纷围在如夫人房间门口看热闹。
常江明的长女常月茹听见动静,连忙放下书本从闺阁中跑出来,刚好与崇智打了个照面。
两人皆是一愣,常月茹虽被养在深闺之中,可却熟识榕城的将领,这人姿态不凡,按理说更不可能被忽略,可她却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崇智愣住,全然是因为常月茹那姿态,像极了当年的医女阮韵烟!
常月茹长得不是十分漂亮,那张脸也略有些圆,甚至还有些婴儿肥,可因为饱读诗书,那双眼睛特别明亮,被惊吓时张大的双眼,狠狠的刺痛了崇智的心。
“王爷,常大人死了!”唐宝脸色本就白净,临出门前,他又狠狠的掐了自己几下,疼得狠了,脸色自然便变得很难看。
王爷?
常月茹对父亲的死还不如听到“王爷”二字震撼,她不知,这位王爷,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会出现在守备府中。
唐宝的话,让崇智收敛心神,他淡声问,“怎么死的?”
“这……”唐宝假意十分为难的看了常月茹一眼,常月茹提着裙摆,果决的要推门进去查看。
“大小姐,你还是不要去看得好!”唐宝将常月茹拦下来,不让她进去。
常月茹蹙眉,“为何?”
“王爷,怎么回事,大老远便听见吵闹声?”一个北狄士兵见状,跑进来询问。
常月茹的眼睛定在“狄”字之上,眼神忽然变得幽冷,“你是北狄的王爷?”
她虽然惊讶,可眼神却无丝毫惧意,更能直视崇智,丝毫不惧。
“如何?”崇智挑眉,越发觉得她神态姿容像阮韵烟。
越是这般,他便越是欢喜!
“是你杀我我父亲!”常月茹忽然跑过来,要去抢崇智的佩剑与崇智拼命,却被崇智反手捞在怀里。
“你凭什么说是我?”崇智扣住她的腰,狠狠的箍紧,却被她身体散发的幽香吸引,身心俱荡!
常月茹何曾被人这般轻薄,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芙蓉面上全是绯霞,她恶狠狠的道,“你这登徒浪子,放手!”
崇智拧眉,“我若放手,等着你来杀我?”
扣住便扣住,挺好的!
呃!
唐宝汗颜,他仿佛看到了当年崇睿对慕子衿耍无赖的那股子劲头,真不愧是兄弟!
“别闹,先听听你家管家怎么说?”那常月茹毕竟单纯,一个妙龄女子,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儿身上这般蹭,起火了都不自知。
听到崇智沉稳的心跳,鼻息间全是他灼人的男性气息,常月茹终于羞得停止挣扎,喏喏的说,“你,你先放手!”
“说好,不许动手,要不然本王可就不客气了!”崇智虽有不舍,却也不能被人坐实登徒浪子的罪名。
“你放!”常月茹没正面回应,可这也算是回应了吧,崇智想。
崇智一放开手,常月茹便飞奔到唐宝身后藏起来,委屈的喊,“唐管家!”
“大小姐,大人是死在如夫人房里的,嗯,他没穿衣服!”唐宝说的隐晦,可自家父亲是什么德行,常月茹又如何不知。
她更是羞得不敢看人,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面,一言不发。
“那如夫人呢?”崇智问。
“不曾见!”唐宝如实回答。
“本王可否进去查看一番?”崇智问唐宝话,却看着月茹。
月茹原本一直盯着地面,可听到崇智的话,她俩忙抬头睨了崇智一眼,可却被崇智炙热的眼神烫得再次低头。
“唐管家,你去将父亲身体盖住,我要自己去看。”月茹再也没看崇智一眼,以至于错过了崇智眼里炙热的光芒。
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崇智的目光,她心想。这人怎么这般孟浪?
唐宝进入房间,用被子将常江明的裸身盖住,这才叫常月茹进去,常月茹进去之后,院子里便只剩下崇智与那士兵。
那士兵附耳对崇智说,“王爷,您收敛些,奸淫敌国妇女,其罪也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