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忘掉之前的事对她来说未免是件坏事,你也不必难过。”容疾劝慰着。
苏洛洛心中确实感慨,但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她抬起头来问向容疾,“我想去看看她。”
这个久居深宫的可怜女子确实入了苏洛洛的心,初听到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觉命运更是不公,心中难免可怜。
“等周叔确定你可以下地走动,我便带你去见她。”容疾没有逆着苏洛洛的心思,直接应下来。
苏洛洛的心放进肚子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愣在那里出神。
“你先睡下,待会我伺候你汤药。”容疾扶着苏洛洛,帮她把锦被盖上,手腕一翻将苏洛洛向里面挪了一下。
“嗯?”苏洛洛不由地疑惑出声,随即就想到容疾要做什么。
容疾自是听到她发出的动静,身子挨着边儿躺上,伸手牵住苏洛洛的手掌,侧头说道:“有我在身边,你能睡得安心些。”
“这三日不会都是王爷在这里衣不解带的守着吧?”苏洛洛也侧着头,她和容疾对视着,缓缓出声。
容疾浅浅一笑,伸手抚上苏洛洛的脸,将她的眼皮合上,更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以前是你守着我,现在换我来护你。”
苏洛洛的心中泛起一丝甜,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困意袭来,她竟然真得渐渐睡去。
容疾一直侧头看着苏洛洛,他的眸光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芒,至于心中在想什么,估计也只有容疾自己心里清楚。
入夜,窗户上映出一道身影,容疾的眸子立刻睁开来,十分警觉。
“事已办妥,王爷可别忘了答应我的。”窗外赫然响起来醉十一的声音,满嘴带着铜臭味。
容疾抬手从枕边摸出一个东西来,朝着窗户射过去,窗户纸被打破一个洞又迅速恢复正常。
窗外醉十一伸手接住那个疾飞快来的物件,借着清冷的月光,他摊开手掌瞥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嗯?”容疾盯着醉十一的影子,心中很是不悦。
奈何苏洛洛攥着他的手掌,容疾丝毫没有动弹。
“美人在怀,十一是该夸王爷好定力呢,还是该说美人的吸引力不够呢?”醉十一不知为何在窗外一个劲儿地耍着贫嘴,这和他一向平稳地作风有着很大的差距。
“滚。”容疾的嘴唇未动,声音却是清楚地传到醉十的耳朵里。
不仅如此,醉十一就感觉耳朵里像是被针刺痛一般的疼,暗叫一声不好,赶快运功才得以缓解。
“卸磨杀驴,王爷可当真无情,下次别来找我做买卖。”醉十一转身跃上旁边的屋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本王可不会对一头驴有情。”容疾淡淡地说道,随即把眼珠缓缓转向苏洛洛。
他盯了一会儿,慢慢把手抬起来,就在快要接近苏洛洛的脸庞时,突然把手停下来,浅笑道:“怎么醒了?”
“睡够了。”苏洛洛撩起眼皮,借着微弱的月光才勉强看到容疾的脸,她并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缓低声温柔地说道:“王爷,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原来带兵打仗的故事,我想听。”
“好。”容疾破天荒地应下来,身子躺平,缓缓开口,“那是我八岁之时,第一次带兵到北境打仗,出发时是深秋,到达那里已近初冬,气候十分恶劣......”
容疾很是平淡地讲着战场上惊心动魄的事,偶尔也掺杂着一些温馨与感动的场面,听得苏洛洛渐渐入了神,仿佛就跟亲身经历一般。
许久,外面三更鼓响过,容疾止住声音。
苏洛洛听得正上瘾,突然就断了,这让她一时还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