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坐在的士里,神色静宁而安详。
他小麦色皮肤,头发乌黑茂密朝后梳起,脸如雕刻般俊美异常。
他双眼迷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高挺的鼻子下面,那薄厚适中的双唇微微上扬。
那的士从后面开来,转眼也就越过我乘坐的的士左转着离开,留下了我对那男子的惊鸿一瞥。
我连忙默记下那的士的车牌号,再让的士师傅追上那辆车。
男子的眼睛让我确定他就是黑衣人,我莫名就觉得,我找到那男子应该就与左墓更近了一些。
的士师傅砸舌说我在难为他,说就算我现在甩给他万把块,他也不能让驾照作废了。
我眼睁睁看着那男子乘坐的的士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再用手机试图通过车牌号查找车主的讯息。
的士师傅从后视镜里瞟我一眼让我别费劲了,说他跟那车主是朋友,他一个电话就能帮我问到客人的目的地。
我连忙请的士师傅帮忙,的士师傅联系后给我报出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名字。
我正准备让的士师傅也载我去那酒店,甄姑又打来电话,说饭菜已经做好问我还要多久才能到家。
我迟疑下说不超过十分钟,暂时打消去那酒店的念头。
那酒店距离我所处位置太远,我之前已经告诉过甄姑我会直接回家,我没法用塞车理由太过拖延时间,我还想接下来时间还能顺利出门。
我回家心不在焉吃过晚饭后也就洗漱下休息,我没想过晚上再出门,因为我出门后如果遭遇阮天野我照样什么都干不了。
房间里有防御阵法,我不担心哪个鬼夫会突然驾到,我睡的很是安稳。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再找理由离开家后直奔那五星级酒店。
我向前台谎称我是急着来给一个朋友的朋友送点东西的,我在路上忘记了他的名字和房间号。
我给我朋友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但我记得他的模样。
前台静静等我描述完那男子的模样后,很是礼貌的对我先说对不起,再说请原谅她没法帮到我,她不能泄露客人的任何资料。
我可以先去大厅的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联系我的朋友。
于是,我在酒店大厅里等足了一整天,也没再见到那男子。
就在我准备离开酒店时候,我看到俞可心正从一辆停靠在酒店大门口的的士上下来。
我连忙侧转了身体披散了长发,再做出低头看手机动作。
我看到,俞可心拖着行李箱从酒店门口进来后,径直去往前台开了两个房间,再拖着行李箱去乘电梯。
我等到俞可心进入电梯后麻溜开溜,免得被陶姑在酒店逮个现行。
打的回去的路上我接到甄姑的电话,甄姑告诉我陶姑回来了现在已经在家里,我说我马上回去。
回到租住地方,我开门的动作很是急切。
我不是要故意装成很迫切想要看到陶姑的样子,我是真的想要早点见到陶姑。
除了左墓,陶姑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早已经从甄姑那里我知道,陶姑是净女门掌门。
我早已经把陶姑看成亲人,我对她畏惧敬重感恩心疼。
陶姑当年不许我和左墓走的太近,我知道,陶姑都是为我好为左墓好。
我十年没有左墓讯息,或许是陶姑有意为之也或许是陶姑十年来也不曾有左墓讯息,无论哪种或许,陶姑也都是在为我考虑。
即便甄姑说过净女门门徒的命不是自己的,我们随时都要做好奉献一切甚至生命的准备,我尽管心中惶然依然不怨陶姑。
有得必有失,做人怎样都要知恩图报。
我推门进屋的时候,陶姑坐在客厅里正对着电视的沙发上,甄姑和张姑正垂手立在陶姑面前的茶几的两侧。
看到我回来,陶姑和蔼笑着朝我招手,甄姑和张姑则是分别在茶几两侧的沙发上坐下。
陶姑问我军训苦不苦,我抱着她的胳膊笑着说不苦,再问她怎么有空回来。
甄姑已经告诉过我,暑假里陶姑带着俞可心离开姑婆屋,是回去了马来西亚。
陶姑告诉我,她回来主要是为了参加随后举行的门派间的聚会,她提前回来是要处理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