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姑的反应,我忍不住低声问左墓,什么是五墓术。
左墓告诉我,五墓术是一种黑巫术,那黑巫术能使死人复生。
五墓术中,四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人的尸体和魂魄,另加一个鬼婴缺一不可。
而我爹和春喜以及何老,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
左墓讲完,陶姑紧接着开口问我,我们村里还有谁符合条件。
我不知道什么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我也不知道村里其他人都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听到陶姑问我,我只能是告诉她,我二姐曾给我讲过的,我娘我大姐我二姐和我的出生年月日时。
陶姑点点头说那都不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左墓说事不宜迟他愿意下山走一趟,他不能坐视不理黑巫术。
听到左墓同意下山,我喜忧参半。
可以和左墓多待段时间,对我来说如何都是开心事情,但我也没忘记,他曾讲过,他师父不让他轻易下山事情。
我想要提醒左墓,陶姑和左墓已经朝着道观大门方向走去,我只能把想要出口的提醒咽回肚子里。
陶姑带着我和左墓先走一遍我们村附近的村子,去各村村长家翻看他们村的花名册,都没发现有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
各村村长看起来对陶姑都很尊敬,他们虽然不知道陶姑为什么要看花名册,也都很配合陶姑的行动,并保证不再和别人提起陶姑曾看过花名册事情。
回村的路上,陶姑说通过花名册找人最省时省力。
待会到村里后,我们也直接去找村长看花名册,找出还有谁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
如果那人还活着,或者尸体还在,我们都可以守株待兔;倘若尸体已经不见了,我们就要去找出,村里村外有哪些地方隐秘且适合施展五墓术。
左墓反对,说不能打草惊蛇,说在我们没能找到活人或尸体之前,我们要把村里人人都看成是暗处的那个人,包括村长。
陶姑轻声笑起,赞左墓后生可畏,让我讲讲我眼中的村长是怎样一个人。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上陶姑的话茬。
我下毒毒死了我爹,那毒是村长给我的。
从我二姐死后我恨死了我爹,我想让他死,但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死。
就在那个时候,村长出现了。
那天我正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村长经过我家门口,边歇脚边和我聊天,还跟我讲起一个故事。
故事里,弱小的人因为备受强大的人的欺负,就用下毒的办法杀死了强大的人。
村长讲完那个故事,在我面前拿出两包药,说如果把那两包药混在饭菜里的话,谁吃谁死。
听了村长的话,我当时就想从村长手里得到那两包药,用那两包药毒死我爹。
不过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我并没有钱去买那两包药。
村长临走时候却主动把那两包药给了我,说那药药耗子很管用,说他知道我爹从不顾家不会买那样的药回来,他是看我太可怜才给了我那两包药。
村长走后,我小心翼翼收起了那两包药。
再然后,我等到我爹又回家时候,把那两包药混入了我爹的饭菜里面。
陶姑问我怎么不说话,我连忙说,我跟村长不熟。
陶姑没有再追问什么,再次和左墓商议起进村后该如何行事。
我闷头赶路,心里很不平静。
我越想越觉得,村长给我那两包药并不是真的可怜我,并不是真的让我药耗子,他想要让我药的是我爹。
或许,村长就是那个暗处的人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我纠结的要命。
我不能把村长给我药的事情告诉陶姑和左墓,我不想让谁知道,是我毒死了我爹。
可是,如果暗处的人真是村长,我的隐瞒会让陶姑和左墓更多危险,多走很多弯路。
太过纠结,我走路都忘记看路了,直接走进了路边的深沟。
左墓把我从深沟里拉出来,问我怎么一副魂不守舍模样。
我低头拍着身上的土不去看左墓和陶姑,我说天已经黑了没看清楚路很正常,我没有魂不守舍。
左墓让陶姑走远一些,说他有话要和我单独聊。
陶姑走远后,左墓伸手捧起我的脸强迫我和他对视着,紧皱着额心低声再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紧抿着双唇不说话,过上一会儿,左墓松开手点点头,说我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我,他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秘密。
我信以为真顿时慌了,连忙扯住左墓的衣服,求他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诉陶姑。
左墓揉揉我的头顶,说他是我的左哥哥,我不让他告诉陶姑,他自然不会告诉陶姑,但是,我一定要亲口给他讲一遍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