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再有多余反应,阮天野已经把我带到了家门口。
阮天野伏在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如果我不想屋里的甄姑和张姑有事,我就要表现的正常一点。
我杵在门口望着房门,心里情绪翻滚不定。
果然,阮天野始终都不会是绿色无害品,即便他这段时间表现的温润如玉。
我心中涌起浓浓悲哀情绪,眼眶酸涩得几欲泪落。
就在刚才没多久,阮天野还在逗我笑让我开心点,现在却已然冰火两重天。
我苦涩笑着望向阮天野,期待阮天野只是恶作剧,跟我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
阮天野面无表情眼底不起半分波澜,他的反应让我彻底不再心存幻想,我瞟一眼他也就收回视线,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事已至此我只能且走且看,我已经且走且看很多次,不在乎再多一次。
我特么烂命一条,怕个毛线!
我推开房门,甄姑和张姑瞟我一眼说声回来了也就催促我去洗漱休息,她们看起来对于阮天野的到来浑然不觉。
我对此毫不意外,因为我早已经知道,甄姑和张姑都不是阴阳眼,她们想要看到鬼魂要借助牛眼泪。
我点头说好,回去房间拿换洗衣服。
阮天野跟着我来到我房间内之后,拉上了我房间的窗帘,在背着手面朝着窗户静止不动。
我拿了换洗衣服后去速度洗漱,洗漱结束后去厨房拿了一把锋利三棱刀藏在衣服里面。
深深望一眼照顾我多年的甄姑,我回去房间关闭好房门,杵在门口悄然抽出衣服里的三棱刀。
我贪生但不怕死,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在这个时候,甄姑的声音传来,让我去客厅一趟,说她有事情要告诉我。
我瞟一眼阮天野,看他依旧保持着背着手面朝着窗户静止不动的姿势,我把三棱刀塞到衣服里,打开门去往客厅。
我走到甄姑身边后,甄姑向我提及左墓,说救过我一命的左墓也过来这个城市了。
我点头说知道了,速度背过身的瞬间我泪流满面。
十年了,我终于再有左墓的消息!
左墓知不知道我也在这个城市,他会不会来找我,我在脑海里无数次勾勒过他的模样,现实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年,他都去了哪里,过得可好?
他,还记得我么?
我朝着房间门口走着,我狂喜之后心中哀伤蔓延,泪水模糊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十年了,因为左墓在我心中,我熬过了孤单挺过了苦难。
我想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再见左墓一面。
我想要我再见到左墓时候,我是我最好的模样。
然而,我今天晚上应该是过不了阮天野那道坎,我如何都不想羞辱的死去狼狈不堪的死去。
可是,我真的太想活着的时候再见左墓一面。
我听到张姑在问甄姑,左墓是谁。
甄姑说左墓是个小道士,他曾在十年前救过我一命。
左墓救我之后就跟着他师父离开了,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忘记了左墓。
如果不是陶姑电话里向她提及左墓,她根本想不起左墓是谁。
我再次回到房间,阮天野还保持着我离开房间时候的姿势。
我抹一把眼泪,迟疑着没有再从衣服里抽出三棱刀。
阮天野突兀转身逼近过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神里带着盛怒情绪。
“你在为他哭?!”阮天野的声音冰冷。
阮天野话语出口,就点头吻向我。
我速度后仰了身体狠命踹上阮天野,再趁着毫无防备的对我来说是实体的阮天野被我踹的后退一些,即时取出衣服里的三棱刀紧贴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只要我稍稍用力,锋利的三棱刀就能刺穿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