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信倏地一僵,很快就放松下来,揽着罗子庚回头,看到孔敏端着个空果篮站在门口,连忙将她拉进储藏间,“小点声啊我的姑奶奶。”
“你还敢让我小点声?”孔敏声音顿时高了八度,将果篮往地上一摔,撩起袖子扑上去拧住他耳朵,嚷嚷,“你有病是吧?你就是不学好是吧?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人事儿啊?你是不是存心想把咱爸咱奶奶气死?”
孔信忙不迭地讨饶,“妈呀我的耳朵要掉了……子庚救我……”
“还敢叫子庚救你?”孔敏要气疯了,另一只手刷的伸出去拽过罗子庚的耳朵,“我让你救!我让你救!你们这一对神经病,两个大男人抱一起啃,你们恶不恶心?我看到就恶心得要吐了!”
罗子庚伸手抓住孔敏的手腕,认真道,“敏姐,既然被你撞破,我们也不打算隐瞒,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孔哥好上了,同性恋不是神经病,也不恶心,我喜欢孔哥,和你喜欢知君哥是一样的。”
“呸!你要死啊!”孔敏炸毛,“我和知君也是你们能比的?你们……你们气死我了。”
孔信疼得龇牙咧嘴,“我的大小姐,你赶紧放手吧,我现在终于理解到阿义的心情了。”
孔敏一愣,“什么东西?”
孔信嚎出一嗓子,“我是你亲弟弟啊……”
“我没你这样的弟弟!”孔敏终于松开手,捡起果篮,“我要不是来拿水果,还根本就发现不了你们居然这样。”
“嘿嘿,这就是天意啊,”孔信嬉皮笑脸,凑上去帮他往果篮里挑苹果,“你看,老天爷只让你一个人撞见,而让其他人都蒙在鼓里,这意思就是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记得保密啊,别到其他人脸前胡说。”
孔敏板着脸,“我懒得理你。”
“只要你嘴严,理不理我无所谓,”孔信笑道,“就算我俩是死同性恋,那我们又不在你面前晃悠,影响不到你啊,你就把我们当成个屁来看就行了,虽然臭点儿,但对身体没坏处。”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孔敏抓狂,端着果篮往外走,余光一扫,看见这两个高大帅气的大男人站在一起,立刻火不打一出来,抬腿给了孔信一脚,“这事儿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不许去别人面前晃悠,更不许去知君面前,千万、千万不许去!我们知君生活那么单纯洁净,不能被你们这个屁给污染了!”
八厘米的尖细鞋跟蹬得孔信腿一软坐地上了,索性也不起身,坐在地上对她嬉笑着拱了拱手,“女侠,好功夫!”
“我不认识你!!!”
孔信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对罗子庚伸出手,“扶朕起来,哎呀我的亲娘,大腿肯定让他踹青了,这女人太残暴了,温知君好可怜。”
罗子庚将人扶起来,转身锁上储藏室的门,回来给他松开腰带,“我看看伤着了没,敏姐的鞋跟又高又细,看着就很疼。”
“她那哪里是鞋跟,那简直是个凶器,大杀四方所向披靡,”孔信褪下裤子,大咧咧地挺着胯,展示他那把内裤塞得鼓囊囊的大玩意儿,神情动作无比下流。
罗子庚坐怀不乱,细细查看了下大腿上青紫的地方,心想还有心情耍流氓,看来踹得还算轻的。
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这么急?这儿可不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孔信恶霸一般颠着腿,“那我找个好办事儿的地方?”
罗子庚还没说话,储藏室的门被推了两下,接着孔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好好的你们锁门干嘛?偷汉子啊?”
“你管的着么?”孔信顶他一句,站起来开始穿裤子。
“卧槽槽槽!!!!”孔义嚎叫,“我为什么听到了皮带扣的声音?你们两个表脸的狗男男真的在偷汉子吗?开门!开门!卧槽你有本事偷汉子,你有本事开门啊,孔信,我知道你在里面!”
罗子庚帮孔信理好衣服,黑着脸打开门,看着一脸兴奋的孔义,“你今天是又忘记吃药了吧。”
“艾玛我太吃惊了,”孔义大马猴一般窜进来,目光下流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表情巨贱无比地到处嗅着,“我闻闻,是不是流下了可耻的液体,哎呀你俩谁搞谁啊?”
孔信沉下脸来,“闭嘴。”
狭小的储藏间挤了三个大男人,怎么看怎么诡异,罗子庚拉着孔信走出来,“阿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遇见大姐了呀,艾玛那张脸哟,黑得都看不清五官了,”孔义抱怨,“我就问了一句你俩去哪了,你们没见到她那个表情哟,差点吞了我,乖乖,我没得罪她吧,唉,女人真可怕。”
罗子庚对孔信又抱又亲,心情好得不得了,笑道,“知道女人可怕你还男女不忌,什么性别的都敢招惹。”
孔义撇嘴,“我估计这辈子是再也不能男女不忌了,啧啧,一失足成千古恨,哎,哥,刚才蒋大哥来电话,叫咱们晚上出去喝一杯,你去不?”
孔信问,“都有谁啊?”
“就咱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那几个人,今年难得都在南京,出去聚聚呗,好几年没见了。”
“那行,我带子庚一起去。”
孔义倏地瞪大眼睛,“干嘛?给名分?”
“滚你的!”孔信笑骂,“那哥儿几个家底子都不错,做的生意也跟古玩搭边,让子庚多接触接触总没坏处。”
“矮油,”孔义兰花指,“你真是个贤惠体贴的小□。”
孔信勃然大怒,抬腿一脚把他蹬了出去。
罗子庚一脸瀑布汗地看着哥俩玩追杀,心想每次都是大的欺负小的,你们孔家就这传统了吧?
☆、40·二少被惹火
不管是成亲还是交友,门当户对一说总是挺实在,孔信从小的玩伴们多数也是收藏家的孩子,虽然这些人长大后干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人都跟古玩沾点边。
纨绔子弟们聚到一起,交流的全是吃喝嫖赌那点事,一摊接一摊,饭店里喝完,醉醺醺地去唱歌。
包间内灯光昏暗,罗子庚坐在孔信身边,笑着看他和朋友们划拳灌酒,孔信又一次输了,哈哈大笑着端起酒杯,“我罚酒,罚酒……”
一只手斜插过来,按在他的酒杯上,孔信抬头,看到罗子庚笑着夺下他的酒杯,“孔哥,你不能喝太多,这杯我代了。”
“哎哎,不合规矩啊,”朋友哐哐哐地敲茶几,“你是他的啥呀?这酒不能乱代。”
“我是他徒弟,”罗子庚仰头,一饮而尽,将杯底亮出来,亲热地搭着孔信的肩膀,“哥,你接着划,赢了算你的,输了我喝酒。”
“靠靠靠!!!太他妈犯规了,”朋友嚎叫,伸手拖过孔义,“你哥牛掰啊,划拳还带找外援的,不行,那你也得来帮我喝酒。”
孔义醉得坐都坐不稳,晃悠着捞过酒瓶,“喝酒啊?看我的。”
说着一仰头,对着酒瓶直接吹上,孔信惊骂,“卧槽,那不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