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听着慕元澈起身的动作,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万一要是真的被气走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可是要是让她开口留人,她又张不开嘴,心里总有几分羞怯,一时间竟是无法抉择。
每一个女子的心里,都有一个最美好的梦境,她们希望自己的爱人面对自己时温柔谦和,即便自己使性子闹脾气,也能好好的哄着,温和的劝着,若能这般,便真是世上最开心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这世上的爱情,都是相遇时如灿烂烟花璀璨耀眼,对你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待到时过境迁,彼此相熟以后,留下的不过是机械的笑脸还有不耐的身心。。
夜晚想着忽然便有些心凉,慕元澈又不是第一次跟女子欢好,遇上的处子也不是一个,大约像她这样疼痛难忍闹脾气将他推到一旁的,真真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了。
可是,不晓得是不是心里的那份坚持,即使有些小小的矫情,夜晚也很不想委屈自己。哪怕因此惹怒了慕元澈,也不想再向上一世让自己忍让。白日里对着他的嫔妃要忍让,难不成晚上在床上还要忍让他?
这一世的夜晚,真的真的不想再让自己给自己委屈。
可是不委屈,真的要把慕元澈推到别人怀里去不成?
她又不甘愿。
重生为何?
为的是复仇!
为的是让夏吟月眼睁睁的瞧着,即使没有了郦香雪,还会有别的女人独占帝心,她夏吟月永生永世也不要妄想登上属于郦香雪的位置,做梦都不要想!
这个根深蒂固的执念,让夜晚坚硬的心微微的软了下来。
慕元澈正欲披衣,只觉手臂一紧,回头一看却是夜晚白嫩嫩如藕节一般的玉手拉住了自己。再往上一看,只见某人已经用锦被连头都蒙住了,越发的有些可笑。
反握住夜晚的手,低声说着,“你等会儿,我让严喜取些药膏来。”
“……”药膏?还让严喜去取……夜晚可丢不起这个人,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明儿个还要不要见人了。“别去。”
夜晚的声音低低的,夹着娇羞,蒙在被子里的一张俏脸真是红的如同天边最艳丽的晚霞。不过慕元澈不是拂袖而去,还是让她松了口气。只是也没想到她还能如此的细心温柔,一时间心里又有些酸酸的,哪位小主侍寝的时候,也能得到他这般的对待了?
慕元澈闻言失笑一声,“方才是谁喊痛来着?”
夜晚想着便有些气闷,索性掀开锦被露出头来,忘了娇羞这回事,脱口便问道:“你倒是有经验!”
慕元澈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不由得低笑出声胸膛震动,往前一探身子,额头抵着夜晚的额头,“吃醋了?”
“是。”夜晚毫不犹豫的便应了一声,她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她可以忍受慕元澈有很多的妃子,没办法忍受他对别的女子这般的细腻温柔。更何况,以后的目标就是要独霸后宫!身子也是不许给别人的!
“女子不可善妒,女戒没读过?”
“没读过,妾只读过兵书,妾之城池,敌若来犯,必不会手下留情。当倾尽全力,与之周/旋。”
听着夜晚斩钉截铁的回答,一时间还真有些怔忪。便是雪娃娃,也不曾这般的霸道过,“你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嫁给寻常男子是要被逐出门户的。”
“那便逐出去好了,别人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他。”
慕元澈轻叹一声,不由的有些扶额,这样的性子真是有些令人头疼。
“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天生的。”
“那你在黎夫人手下讨生活的时候,可不曾这般嚣张过。”
“那是不一样的,你是我夫君,我可不会大方的将你让给别个女子。”夜晚十分倔强的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踏着我的尸首过去。”
夜晚挪挪身子,伸手圈住慕元澈的手臂,仰头凝视着他,乌黑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在身后。夜晚嘴角微勾,又加了一句,“若有一日,你厌倦了我,便放我离开好不好?”
慕元澈眸色加深,听着这话恼意涌上心头,她竟然想着要离开,低头捕捉到夜晚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与她的唇舌不断地纠缠,厮磨,紧紧的裹在一起。
夜晚想着自己前世的遭遇,竟也是恨上心头,两人跌在床上滚做一堆,鲜艳的锦褥间,两具白希的胴、体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似是感受到了慕元澈那昂扬的物事,夜晚又有些紧张起来,可这一回却不想退缩,只是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深深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