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风云涌(十七)(1 / 2)

许是知道了郦夫人要来,夜晚一整天神思都有些恍惚,以至于晚上被翻红浪慕元澈很是忧郁。

手以于洒。夜晚攀着他的脖子,轻叹一声,朦胧的灯光透过水蓝的帐子铺洒进来,细如鹅脂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吹气如兰在慕元澈的而便低声说道:“郦夫人说想要在万寿节见见我,我觉得有些紧张,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她。澈,你说让我跟郦家多多走动,可是我不晓得怎么跟他们走动。若是过于亲密难免被人说攀附世家,多了市侩的。若是冷淡,又怕伤了人家的心,因此这才犹豫不定,辗转难眠。”

慕元澈先是一怔,听着夜晚的话,心里的那些晴欲的气息,慢慢的淡了下来,伸手圈着她的腰肢,良久不语。大掌在她的背上不停的滑过,夜晚静静的伏着身子不动,心里却是紧张得很。她不晓得慕元澈会怎么回答,她现在谋求的就是一个答案。

权力巅峰,夜晚曾经登顶,也曾跌落下来碾落成泥,所以君恩瞬间能让人生让人死。

夜晚是希望能跟郦家走的亲近些,可是郦家实在是太过于显眼,若是走得太近,被夏吟月等人日日在慕元澈的耳边说三道四,时日一长难免慕元澈会起疑心。所以,这个时候慕元澈的答案就特别的重要,以免日后被人拿出来说嘴,夜晚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提及这种事情,也是希望余温未退的时候,慕元澈能够应允下来。

慕元澈仰卧在床上,透过水蓝的帐顶,迷迷蒙蒙的眼前似乎闪过了雪娃娃的容颜。柔媚的面上眸子如波,嘴角的弧度永远是那样的体贴祥和。其实慕元澈有的时候是很恨他的雪娃娃总是这样的镇定、淡然,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是自己去了别的宫里她永远也不会嫉妒,只会问自己累不累,为自己端茶揉肩。

慕元澈觉得自己有的时候很傻,女人不嫉妒的时候,会希望她去嫉妒,去在乎,去争宠。可是一旦真的去做了,又会觉得这个女人善妒,心窄,不可理喻。

他自己也茫然,那个时候究竟是以什么心态去期待雪娃娃去做什么事情的。

迷迷蒙蒙的,时间渐渐过去,就在夜晚以为慕元澈也许会生气的时候,心里正忐忑的时候,却听到他说道:“阿晚,郦夫人是个很温柔的人,你对她好一些。”

夜晚一怔,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过很快的就将眼泪压下去,故意俏皮的笑道:“我的亲娘走得早些,我可不是巴望着有个能疼我的人,自然是要珍惜的。人跟人讲究个缘分,若是有缘分自然是能处的好,若是无缘分,也不好强求。”

慕元澈没有回答,夜晚一句人跟人要讲究缘分,让他心里颇为惆怅,许久之后,才低声说道:“睡吧,夜深了。”

夜晚窝在他的怀里只是默默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就在她以为慕元澈已经睡着的时候,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极低的叹息,那淡淡的声音在夜晚的耳边不停的环绕,闭着眼眸里已是水波弥漫。

慕元澈究竟在叹息什么夜晚不晓得,只是听着这声音,忽然觉得很是委屈,那委屈如同泛滥的江水,几乎要倾闸而出。

可她却要死命的忍住。

辗转一夜,几乎未能入眠,迷迷糊糊的时候,便听到严喜叫起的声音传来。

慕元澈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夜晚没有睁开眼睛,耳朵边传来细细碎碎的穿衣的声音,很轻很细。

等到屋子里安静下来,夜晚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侧头凝望着身侧,伸手抚上空缺的部分,人已不在还有余温。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是也是这样?

细细思索,却没有答案。

晚歌的成立,在后宫里掀起不小的风波,鉴于夜晚正是盛宠,这件事情也并没有人站出来指责什么,但是背地里说的话却被玉墨转述过来,神态颇是气愤。

夜晚也只是一笑,“独宠自然会惹人嫉恨,这也不算什么。”

“只是这些人的嘴巴也太恶毒了些,偏偏拿着主子的晚歌跟先皇后的雪舞的说事,其心可诛。”玉墨犹在恼火。

陌研端着茶进来正听到这一句,看了表姐一眼,这才说道:“当年先皇后的雪舞的确是舞姿倾城,被众人仰望。主子以同先皇后相同的构架组成晚歌,别人没有别的机会打击主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者说了,主子既然敢这样做,心里自然是有对策的,你着什么急?”

“我能不着急吗?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自己没本事获宠,偏要用这样的手段说嘴别人,可不是可气可恨?”

“越是这样越不能生气,你一生气正中别人下怀,可不就是乐了别人。”陌研笑着说道,将茶放在夜晚跟前的炕桌上。

夜晚浅浅一笑抿了口茶,听着两人的对话随后才说了一句,“人要是跟着别人的言语去活岂不是要委屈自己一辈子?这个可要不得。玉墨,就算你按照别人的话去做了,去委屈了,别人更会变本加厉的要求你,委屈你,所以既然这样干嘛委屈自己呢?我就是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玉墨嘟嘟嘴,“奴婢不是相让主子委屈自己,只是恨那些人的嘴巴,那么歹毒。”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能制止得了吗?”夜晚反问。

玉墨摇摇头,“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