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东西,惊愕的看着夜晚。
夜晚根本不给他任何反问的机会,“将军既然认得这东西,就知道该如何去做。”
“是,末将听从调遣。”樊休此时的心里惊起万千的骇浪,这令牌明明是先皇后的东西,为何会落在夜晚的手里?难道说是皇上把令牌给了她?只是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容他去思考,单膝跪地,听从调遣。
夜晚白衣黑发,飘逸出尘,即便是淡淡的站着傲然立于众人之前,却令人觉得毓秀似山水中的人物,不敢亵玩焉。一道道的命令从她红唇中传出,樊休接令,立刻传达下去,紧接着西齐兵就看到原本还一片明亮的城墙,瞬间就变得一片漆黑,原本进攻的脚步不由的一顿。
百里晟玄鹰隼一般犀利的眸子顿时一眯,眉飞入鬓,深邃的五官在这夜色掩映下,像是被人一笔一划雕刻下的佳作。浑身上下凛冽冰冷的气息,让周围的一众人等大气也不敢出,只等着他们尊贵的大皇下一步的指令。
百里晟玄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敌方会突然熄灭火把,以致于整座京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样一来他们这边澄亮的火把,立时就让自己的军队暴露于地方的箭矢之下,顿感被动。
不要小看这样一个小的动作,只是简单地熄灭了火把,但是给人造成的心理上的压力,绝对是十分巨大的。且不看夜晚这边火把一灭,西齐军前进的步伐瞬间便迟缓下来。
心理战,这是夜晚的第一步棋,而这只是开胃小菜。百里晟玄,咱们这么多年不见,你既然来攻我城池,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即便我不能护住这座城池,但是……你要攻下来,不付出血的代价,我岂能如你所愿?
夜晚已经详细的计算过路程,从西齐军攻城开始,到樊休送出救援的消息给慕元澈,慕元澈接到消息到派兵驰援,最快也需要六日的时光,如今已经过去五日,只要她再坚持两天,一定能等到援军而来。
此时樊休正将夜晚的命令一道道的传达下去,面带严肃,有序不紊。司徒征等原本还有疑惑的一种大臣,此时看到西齐兵的脚步缓了下来,不由得面带惊喜,似是觉得不敢相信一样。文臣跟武将最大的区别在于,文臣的眼光在于政治,武将是在沙场,文臣是跟人斗心眼,武将是跟人斗兵法,这两者绝对是千里之遥。
此时对夜晚还有些不满的人,也不再出声质疑,所有的精神全都灌注在了夜晚的身上。
此时夜晚眉梢飞扬。流光溢彩的眸子中闪动着凛冽的杀气,眸地深泓的目光,似是能将人旋转进去不由得对她臣服。
就在这个时候,西齐兵的火把也在刹那间全部熄灭,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夜晚就知道百里晟玄一定会这样做,他不这样做,西齐兵就会成为大夏兵的活靶子。
樊休此时一路小跑而来,立在夜晚跟前,“娘娘,末将已经按照吩咐整顿完毕,只等娘娘一声令下即可出击。”
“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夜晚佩服。那么现在就请将军按照绝杀阵的阵图排兵布阵,其余一切指挥事宜交给本宫。”夜晚一字一句的说话,声坚力足,震耳发聩,令人不敢小觑。
“是,末将遵命。”樊休双手抱拳大声应道,不管夜晚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手里有兵符,他就要听从调遣。与其跟夜晚起内讧,倒不如听从其令放手一搏。既然是皇上留下的阵图,想来不会有错的,如果夜晚真的出了错,他到时候也只能拼命补救就是。如果补救不了,大不了血洒疆场,为国尽忠。
“鸣鼓!”夜晚令道。
“鸣鼓!”樊休大喝一声,城墙上刚抬上来十面牛皮大鼓,此时被十名腰圆膀粗的大汉重重敲响。
随着鼓声在这一片暗黑的天地间响起,所有的大夏兵都被这浓烈而又急密的鼓声,唤醒了沉睡在心里的好勇之心。是男人,天生就喜欢战斗,只是有的人被压抑在心里不曾被唤醒血性。此时,他们面临着国破家亡,面临着家园被毁,面临着成为任人宰割的奴隶,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
不要说这些即将上战场的士兵,此时血气翻涌,浑身斗志,便是城墙上的一众文官也只觉得血液中叫嚣着战斗的气息。鼓声会给人力量,前进的力量,催促众人的脚步不再迟疑。先他何千。。
战争,拼的不仅仅是人力物力,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一种拼命的力量。
夜晚,用这十面大鼓,用力唤醒了他们心里那翻滚着的血性,那保家卫国的力量。
京都的城门缓缓的打开,那沉重的吱呀声在鼓声的衬托下少了往日的颓废,更多的让人不由的前进,前进,前进!
大夏兵有序的出了城门,在樊休的带领下在城门前布起了从未使用过的绝杀大阵,一个与敌同归于尽绝处逢生的大阵。
这是夜晚跟百里晟玄错过十年的博弈,一场穿过时空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