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到大殿走一趟。”
夜晚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口气十分从容的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
“是。”那士兵应道,转身而去。
夜晚吩咐车夫继续走,心里却想着千舒瑀这个时候找自己会为了什么事情?难道说是因为昭姬?可是昭姬不会那么傻把偷袭自己的事情招出来吧?夜晚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到别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说千舒瑀是断袖 的事情,想到这里倒也不害怕了,反正是千舒瑀自己亲口说的,与她何干。
司徒镜担忧的看着夜晚,那清澈如波的眸子凝视着她,伸手在她的手心写道:“出了什么事情?”
夜晚浅浅一笑,摇摇头。“无事,你放心。”
司徒镜看着夜晚的笑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昨日在千舒瑀的跟前看到她的时候,自己的心差点都把持不住了,实在是没想到千辛万苦要找的人居然会女扮男装的呆在千舒瑀的身旁。虽然夜晚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他还是无法安心,所以已经连夜用秘密渠道给慕元澈送去了信息。
只是这一点还不能跟夜晚提及,如果夜晚知道慕元澈会为了她不顾危险到这里来,估计会发狂的吧。听说他们感情很好,所以他也有私心,想要看看慕元澈究竟能为夜晚做到什么地步。
“你在京都的英勇事迹我都听说了,现在整个大夏都在说你是先皇后之后,第二个巾帼英雄,开心吗?”司徒镜写道。
夜晚一怔,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先皇后第二?多么可笑的一行字,她跟本就是郦香雪!可是却是谁也不能告诉,不过夜晚有预感,如果慕元澈听到了自己所有的行为,是一定会起疑心的,世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怎么可能夜晚跟郦香雪会的东西这么的相似?
再见面,夜晚知道属于她跟慕元澈之间的事情,总是会要揭开的,到时候她该用哪一个人的面目去面对他?亦或者慕元澈爱的究竟是郦香雪还是夜晚?这样的问题太令人不安,而那答案更令人无法淡定的面对,这个世上就是有很多无法想到跟预料的事情,如同她的重生一样。
司徒镜看着夜晚发呆,不由得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夜晚回过神来,看着司徒镜,苦笑一声,“有什么可开心的?我究竟不是先皇后。”
司徒镜看着夜晚微微落寞的神情,忽然写道:“你在后宫里开心吗?听说他对你很好,可是你开心吗?”
她开心吗?夜晚以时间竟没有答案。
司徒镜看着夜晚,“如果不开心,就不要回去了。”
什么?夜晚瞪大眼睛看着司徒镜,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
司徒镜那张玉一般的容颜渐渐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静静的凝视着夜晚,然后一笔一画的写道:“跟我走吧,咱们寻一处无人到达的地方,过着开心幸福的生活。阿晚,以前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责任要扛起来,可是这一场大战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经悄悄的改变,我们不需要继续扛着那些,所以现在我们能撇开一切走到一起不是吗?”
夜晚看着司徒镜在自己手心里一笔一画写下的字,心绪难平,对着他,总会觉得自己很委屈,总会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汲取温暖。司徒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春天里的阳光,温暖、柔软、让你可以敞开心扉的去面对他。
“阿晚,我爱你!”
手心上重重的写下这几个字,无声的表达,却是透过司徒镜温暖的指尖,通过自己的手心,传递到她的心里。似乎这几个字,就如同烙铁一般,狠狠的印在她的心口上,永生永世也消磨不去。
夜晚只觉得心口堵塞的厉害,似乎一句话也无法从哪里发出来,颤抖的指尖也无法准确的表达她的心情。找分容舒。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薛大人,到了。”
这声音立刻将马车内温柔缱绻的气氛扫得一干二净,是的,她现在不是郦香雪,也不是夜晚,而是南凉一个一夜之间从大头兵窜到接待异国使团的薛大人薛湘离。
夜晚下了马车,站在车外,回身凝望车内的司徒镜。只见他呆呆的凝望着自己,那如水般的眸子里夹着浓浓的失落,苦涩的笑容爬上他的脸颊,那如玉般的容颜似乎在一刹那之间失去了往昔温润的光彩。。
这一刻,夜晚只能硬着心肠假装看不到。
她不管是郦香雪,还是夜晚,心里那个挥之不去的,让她又爱又恨又哭又笑的男人从来都只是一个人。人可以走,可是心能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