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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有些沉默,她能感受到其余几个人凝结在自己身上那火热的视线,司徒家是她们的一个希望。
人在绝望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会是哪个最有希望的存在。现在世家中,郦家跟世家越来越远,跟皇帝越来越近,领头的就是司徒家了。
郦家出了一个皇后,现在郦熙羽又深受皇帝喜爱跟器重,就连夜晚跟郦家的关系都是好得不得了,郦熙羽进宫就跟喝水一样自在。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从当年夜晚把郦熙羽救下后,郦家跟夜晚就已经是扯不断了的关联了。
再加上后来百里晟玄大军包围京都,郦家也是最先说服世家鼎力支持夜晚守住城门的。郦家一直在支持夜晚,虽然做得并不明显,但是每一次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力出人毫不吝啬。
当初ye晚在行宫养病,朝中多少人上折子,请皇上册封贵妃掌管后宫,当然这也是世家跟皇帝的又一场较量。同样是因为郦家的态度,最后功亏一篑。郦家虽然偏向于皇帝,却也没有过度的得罪世家,只是这态度也令人心里明白就是了。
冰清最佩服的就是郦相,永远知道什么抉择是对家族最重要的。
不像她的父亲,已经逐渐迷失在权利的道路上。
想到这里轻叹一声,冰清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情况,身为司徒家的女儿,是躲避不了的。
抬头看着容夫人,轻声说道:“是,明日儿媳就回去,只是……”冰清苦笑一声,“我家自小我爹爹就从没让我插手过外面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把现在的情况说一遍,至于别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丑话先说在前头,不然的话就怕有些人紧捉着不放。
“大嫂!”二夫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大嫂是司徒相唯一的女儿,听说是宝贝在手中捧着长大的,怎么会看着大嫂为难而不管?只要打扫尽心尽力的求一求,我倒不信司徒相回不动心。”
冰清的脸顿时就变了,当即就说道:“二弟妹也是傅家的女儿,傅家可也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员,比如二弟妹回去好好的求一求,你也是傅家金尊玉贵的女儿,只怕更舍不得。”
二夫人脸顿时一红,“我如何能跟大嫂相比,要是我有大嫂这个地位,我还愁什么?我不过是傅家二房的女儿,我爹爹在大伯父跟前又能做的了什么主?大嫂这不是存心羞我么?”
这叫什么逻辑?冰清只觉得真是好笑,难道自己就活该为了她的事情跑前跑后,还要一脸心甘情愿当牛做马十分乐意?
“二弟妹,我们大爷身子素来不好,我们夫妻从来不管外面的事情。二爷自己的差事出了错,还要连累全家,不见二弟妹有丝毫的羞愧,倒是觉得我们夫妻应当心甘情愿的被你们驱使吗?”
“大嫂,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被二爷连累?都是一家人,说这话这是要跟我们划清界限,还是大嫂想要从这个家里搬出去断了来往?你自己看着二爷出了事,不想受牵连想要分家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充好人。”二夫人尖利的嗓子刺激着众人的耳膜,那失心疯一样疯狂的样子甚是吓人。
“闭嘴!”容夫人大怒,端起桌上已经凉的茶水,一下子泼在了二夫人的脸上。
屋子里一片寂静,二夫人背着冰凉的茶水一泼,怔怔的,一句话也不说,面上发间还残留着几片茶叶,绿色的茶汤在二人的衣衫上留下一片污浊,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