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锐还有话要问,可是看着容凉这架势,只得拂袖离开,这不是一个很愉快的会面。
容锐回了院子,二夫人正在训斥一个小丫头,那尖锐的声音让他有些烦闷,不由得说道:“你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死人吗?你一个堂堂夫人要亲自训斥一个小丫头?”
二夫人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抓过身来,看着容锐的神色不太好,忙走了过来,“二爷,你这是怎么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正好看到这丫头犯错,这才说了几句。”二夫人瞧着容锐神色并不好,不敢招惹她,忙喊了管事妈妈将那小丫头拖了下去,自己则陪着容锐进了屋,亲手捧了茶递给容锐。
容锐看着妻子,心头的怒火消了些,就有些不自在。他这火发得有些没意思,不由的说道:“我方才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心烦。”
二夫人心里松了口气,最近二爷虽然对她还比较敬重,但是慧姨娘风头也盛。慧姨娘又生了平哥儿,不由得她不小心,这女人能在后院稳住脚,什么娘家的权势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男人的信重才是根本。娘家给你撑得不过是一口气,可是丈夫给你的却是后院的权柄。
二夫人也傲气过,如今青春不在,瞧着院子里一个个的小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很是堵心,可是这些话是不能往外说的,说出来就是一个妒字,七出之条妥妥的砸你头上。
此时听着容锐这话,二夫人心里才真的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男欢女爱的她可以不计较了,可她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总得看着女儿好好出嫁,儿子能继承家业立起根本来。
二夫人压下心头的不甘,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二爷,您是不是有话要跟妾身说?您只管说,妾身一定为您分忧。”
容锐听着这话,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二夫人的手。
二夫人倒是一愣,眼睛落在容锐握着自己的手上,眼眶不由一红,忙低下头不让自己失态。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要装病,又要忍受别人的闲话,还要撑着这个家。我知道,你也委屈。”容锐叹口气,他们夫妻好像很久没这样好好的说过话了,以前的时候不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样生分了。
“瞧您说的,你我夫妻,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难道妾身做这些就是委屈,那爷为了这个家做的不是更委屈?妾身不委屈,真的不委屈,只要爷能好好地。”二夫人这话倒是实话,一家子人就指着容锐呢,要是容锐倒了,那才真是塌了天。
与这个比起来,那些姨娘妾室又算什么,咬咬牙就忍过去了。
容锐微楞,抿紧唇良久没说话,眼睛直直的落在二夫人的身上。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憔悴了很多,以前的时候她也是个爱打扮的,没事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给自己看。什么时候她竟然都没心思打扮自己了,容锐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到底是多年夫妻,情分还是有的。
“我想过了,咱们以前不是在大丰买过一个庄子,那里依山傍水,还有一千多亩良田,我们一家人去住个两三年如何?”容锐忽然就下了决心,容凉说得对,他不是不能东山再起,只是眼下时机不好,与其赖在京都招惹皇上的厌恶,不如沉寂几年,到时候容凉运作一番自己还能卷土重来。
本来这个决心还不大,但是瞧着这些日子日渐憔悴的妻子,还有话越来越少的一双儿女……
他这个当丈夫的当爹的,有的时候也不能太自私。
二夫人则完全是惊呆了,容锐要离开京都去大丰?
“二爷,你是同意分家了?”
二夫人不可谓是不吃惊的,分家这件事情的确不是她乐意的,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就算是容锐不是当家的,但是住在容府别人也会高看他们一眼。就这样灰溜溜的搬出去,别人还不知道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容锐点点头,“军饷的事情毕竟闹得太大,皇上那边对我还是很有意见的,不如沉寂几年。等到风头过去了,这件事无人提及,也好卷土重来。再者说了,这么多年你为这个家劳心费力的,也是要带着你出去过几年轻松日子。”
二夫人满口的话都被这一句噎了回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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