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事故总是接踵而至,简直就是灾难。
晏禾郁闷地一时间忘记了他对他的种种抵触,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沮丧道:“对。你什么事?”
没想到他会承认的那么爽快,那一头有那么片刻接不上话来。
好一会儿,顾泽低低的嗓音夹杂着一点无奈:“少看点,伤身。”
晏禾简直要被气到吐血。
一直按压下去的脏话终于忍不住飚了出来,他恶狠狠地:“妈的,你打来到底什么事?”
“……就想找你好好聊一聊。”手机那头的声音蓦然放缓,又轻又慢地,如温柔的水波。
那声音幽而远,晏禾一下就回想起昨天宿舍楼前那抹漆黑而孤寂的身影。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张了张口,小小的夜风不知怎么吹得他眼睛生疼。
他顺着墙角蹲了下去,眼前又浮现出好几年前那痴傻地等待着一个人的样子,他咬了咬牙,缓缓道:“没什么好聊的。”
两人静默了几秒。
“那天你本想对我说什么?”顾泽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握紧,声音发哑,“你喊我去酒店的那个晚上。”
晏禾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兀自摇摇头,心脏疼的发紧,但却一点情绪也发不出来。他曾经一遍又一遍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回想到麻木,即使面对那人,伤口还会微微渗着血,却再不会疼到那么难以忍受。
他垂了垂眼睛,低低道:“不记得了。”
“你还在怪我。”手机另一端的人胸有成竹地笃定,即使是那么温和温柔的声音,也让晏禾感到那么有压迫感。
他恨现在还会心动的自己,更恨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永远是一幅温和包容冷静模样的顾泽,他自信的语气和笃定的口吻让他一阵无法抑制的难受。
因为顾泽根本没说错。
他的谎言被狠狠地戳破,像是在他心上又戳开了一个大窟窿。
他最看不惯顾泽这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
晏禾咬牙切齿,脏话一个接着一个:“你他妈少放屁。”
有那么一瞬间,晏禾几乎要以为顾泽会气急败坏地挂电话,然后再也不会和他来往。
可是没有,通话仍在继续。
“……我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无视他夹杂着脏字的讽刺,那头的男人苦笑了一下。
晏禾沉默着。
“没关系。”那人温和地笑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你足够想起来。”
晏禾大怒,忍不住吼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