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搬过去的原因......我在想,我是不是对他免疫。”
“免疫?”
“嗯。先不谈小时候,上次出门是我印象里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病发后不久。”易连禾淡淡地,重复自己那天的经历。“当时以为快死了,就找了个角落喘气,免得碍着别人的事。”
青诃:“......大佬你别这样。”这么生无可恋的语气他好慌。
“喘了一会儿居然自己缓过来了,但是没力气站起来,就一直蹲在那休息。直到他过去看见我,认出我来把我送回家。”
易连禾说,“我跟他对视了。很多次。”
“没有心慌,没有眩晕,没有窒息感,什么排斥反应都没有。一切正常。我认为是可能时病发后短时间内再次接触到诱因,反而产生‘抗体’的原因?虽然只是我的猜测,没什么科学依据。”易连禾似乎自己也感到有些困惑,“所以我想,如果房东是他,总比再去接触其他陌生人好得多。”
他说得很细,连自己的感受和想法都一一道明。一直以来,两人都几乎无话不谈,青诃是少数知道他病情前后的人,甚至可能比他姐跟他妈知道的细节都多。
他很信任这个朋友。
“哇这......”
“?”
“我们谌述述这么厉害呢!”
“......”
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嘻嘻嘻。你也厉害,你俩都是我的小骄傲。啊对了你有没有告诉宋医生啊?他怎么说?”
“暂时没有。”易连禾道,“我想再观察看看。”
“伯母和溪姐呢,也没说吗?”
“还没有。”
“那我就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了。”青诃突然严肃,使命感油然而生。
“你要自己把握好度,不要逞强。有事要给医生打电话让他来判断!不能憋在心里。”
“不过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的。谁让你是大佬呢。”
“知道了。”
易连禾看了一会儿屏幕,嘴角微微提起,露出个极浅的笑来。
青诃从来不会把他当成病人看待。哪怕知道所有,甚至曾亲眼看过他病发时骇人的样子。交谈时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偶尔开玩笑也都很轻松。
他的家人细心周全,小心翼翼地包容着他,对他的病情避而不谈。可这种特殊对待态度,每分每秒都像是在提醒他,你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