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禾??易连禾!!”
顾不得“不能身体接触”的条件,他用力掰开易连禾紧握的手心,夺过筷子以免她伤到自己。
易连禾松开拳头,呼吸一顿,觉得身体动弹不得的禁锢解脱了一点。
可紧跟而来的,是愈演愈烈的心悸。喉头梗塞着,心脏紧缩得生疼,越跳越快,好像下一秒张开嘴就会从喉咙里蹦出来。
并不是第一次发作了。易连禾咬牙,紧抿着嘴唇想要熬过去。额头脖颈的青筋隐现。
谌述被她的样子吓得不轻。
“易连禾,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听我说,”宋医生的电话接通了。谌述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用镇定的语气问,“告诉我,药在哪儿?”
药?
易连禾涣散的视线聚集在一起,下意识看向平板。却又迅速移开。
不能说。
所有的药都放在一起。谌述看到,很容易就会发现药量是有意累积起来的,从来没被按时吃过。
他会很......失望。
手臂被碰过的地方燃起灼烧般的剧烈痛感,胃里难以抑制地恶意开始翻涌。
下一秒,他推开桌子,踉踉跄跄地冲进与卧室相连的小卫生间,把自己锁在里面开始呕吐。
剧烈的咳嗽声混着水声传了出来。谌述跟上去心急如焚地拍了两下门,却只能待在外面等着。
宋医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服药了吗?”
“没有。”
谌述又冲卫生间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他对着手机道,“她好像听不见我的声音。我不知道她把药放在哪儿......她现在吐得很厉害。我应该做什么?”
宋医生沉默了两秒,突然说,“让他吐!”未尽的话语中带着相当的怒意。
“他自己喜欢受罪,没人能拦得住他!”
谌述:“......”
宋医生说完,意识到不妥,克制了下情绪,继续道,“急性惊恐发作,是焦虑症的典型症状。”
“他碰到什么人了吗?”
“是,家政阿姨。”谌述顿了顿,说,“......是我的疏忽。”
“我很抱歉。”
如果他早上没有蒙在被子里自怨自艾,快点下楼,或许就能阻止这场变故的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