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持了镇定，带了点笑容：“丽坤，我昏迷不醒时，你曾多次告诉我，只要我醒过来，无论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是不是？”

她一怔，却立即道：“当然！”

“我也没有许多条件，但是，我会让你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她笑起来：“行，我一定答应你。”

他心里一暖，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为自己收拾资料、桌面，一切弄得妥妥帖帖，眼看天色不早了，又开始准备简单美味的病人晚餐了。

只有她才知道他喜欢什么，吃什么，穿什么，口味，习惯，审美……从来，他根本不需要开口，她便完全知道他的一切喜好。

一如他早前所说，真的，不是丽坤离不开自己，而是他穆乔之——完全离不开这个女人。只要没有她，他的生活便总是一团糟。

可是，他清楚，自己必将失去她——而且是永远永远失去。

一如现在，她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已经把她自己的包包收拾好，准备离开了——果真如曲存姿的要求，朝九晚五。

不不不，若是没有曲存姿，她一定不会离开——若是不曾分手，她也不会离开。vip病房里有单独的陪护房间，她能留下来舒舒服服睡个好觉，可是，她从不住这里——一次都不曾。

照顾他，纯属出于道义。

他面对美味佳肴，完全失去了胃口。

她见他久久发呆，不明就里，柔声道：“乔之，怎么不吃？冷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