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2 / 2)

郁秀才 予乔 2966 字 25天前

而随即一同颁布的,还有大魏新一任太子八皇子魏唤月即日登基的诏书,太后此举一下把正在准备捧着各自心仪的皇子上位的人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诏书已下,绝无更改,一时,投向郁桂舟这个新任百官之首的目光逐渐多了起来。

不到而立之年的相爷,又兼之帝师,大魏怕是又要迎来一个颜左相了。

不是没人反对,御史等每日弹劾,说郁桂舟资历不足,太过年轻,根本不足以担任一国辅相的责任,只通通被驳回,更有人妄图拉拢颜左相留下的一党人,激起他们护国忠君的心,却被人给反说得哑口无言。

至此,再也无人反驳说郁桂舟不配等言论。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

第193章 桃李满天下22

三月末的最后一天, 是钦天监测算的最喜庆的日子, 这一日,整个上淮城的老百姓都不由汇聚在那高高的宫城墙下。

这一日, 是无数老百姓此生唯一一次得以仰望帝颜之时。

数十道钟鼓响起后, 号角响了起来,整整齐齐的,向是在向上天传递某种含义一般,庄严肃穆,城墙下的老百姓安安静静的听着,无人在此刻发出丁点声响。

号角结束,有一道彻响皇城内外的声音响起:“受封开始。”

皇城内, 年幼的太子, 前八皇子魏唤月穿着烫金暗黑的帝服在大太监来福的搀扶下,步履沉稳的一步一步走向高台。

那里,白太后正雍容华贵的等着他。

匆匆三月过去, 原本身上还残留着幼稚之气的太子, 如今的新帝已是一位行事稳妥, 深得百官称赞的君王了,都道他有着宏伟壮志、凌云之才, 等掌印后定能让大魏焕然一新,开疆辟土。

长长的阶梯终将走完,白太后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只比他腰际高一些的稚儿,最终化为了满腔慈爱,让高台上的祭祀念完了登记诏书, 又从宫婢手上接过那王冠,给雌伏于地的魏唤月戴上。

从这一刻起,这位年方不过十二的半大少年便成了大魏的新帝,岚帝。

高台下,百官莫不叩首在地,大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唤月起身面对着这一层一层,一阶一阶下跪拜的臣民,心中徒然升起了一种豪气万千,心口更是热得让他眼眶有些湿意。

他不禁想起了前些年那些谨小慎微,那些东躲西藏,那些欺辱嘲讽,到如今登临帝位,俯览四海,手握权柄,回头再看,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以前那些仰望不过的大山雌伏在他身下,口呼万岁,脸上再不敢露出一点不屑轻视,他的一句话,便可让人生,要人死。

所以,这权利果然如同老师说的是一柄双刃剑,能让人获得无上权利,一言定人生死,同时也因为太过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只得敬着、畏着。

自古登上帝位者,皆是孤家寡人。

不过,幸而他还有个倾心相授、关爱纵容的老师……

帝王稚嫩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平身。”

“谢陛下。”

一层一层的声音响起,随后来福搀扶着魏唤月登上那皇位,太后则隐在帝位身后,须臾,百官朝贺,四方朝贺。

朝贺后,魏唤月又带着百官从宫中走出,坐上銮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宗庙而去,外头的百姓们便是在此时才得以见上天颜,待他们一到,呼呼啦啦整个上淮城的人都跪了下去,口呼山河、君王万岁。

震天的声音几乎快把上淮城给震破,便是魏唤月也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心里还带着几分慌乱,不知何时到了他身旁的帝师郁相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的说着:“别怕,老师在这儿。”

魏唤月微微侧了脸,见郁桂舟修长的身姿一副淡然的模样,慌乱的心一下就平静了下来,脑袋轻微的点点头:“朕知道了。”

再次面对这黑压压的人群,这雌伏的震天嗓音,魏唤月轻柔的勾起了笑,抬了抬手,嗓音虽然很稚嫩,但平稳坚定,颇有威严:“平身。”

随后有太监尖着声音颁布了谕旨,大意便是新帝登记大赦天下,减税两层云云。

此言一出,下头的老百姓们更是争先恐后的山呼帝王万岁,在无数夸赞中,新帝带着百官到了宗庙,在祭奠了祖宗后,仪式才算结束。

至此,岚帝元年开启。

郁桂舟作为新任相爷,又兼任了帝师,每日在外的时日可比在大理寺任职的时候多多了,以往,糯米和圆子还能时不时见到亲爹,如今新帝即位后,便是数十日都见不到人。

明明同在一个府邸,偏偏早出晚归到见不到人。

于是,糯米和圆子也不跟着郁桑和丁小秋跑了,早早便上了床睡觉,就等着晚上变成夜猫子去逮那狡猾的爹。

可惜话很用力,但现实很残酷,小孩子本就睡眠多,且白日里又跟丁小秋疯了一阵儿,晚上根本熬不住,等清晨醒来后,郁桂舟早早便去了宫中。

一次,两次,三次……

与此同时,谢荣也十分忙碌,身为一品诰命夫人,她每日要招待无数官家夫人、世家夫人,这些人其一是为了来刷个脸熟,其二便是为了郁桑的婚事。

郁家只有两个男丁,郁桂舟早已成亲,且儿女成双,又一副不打算纳妾的模样,上淮的人便把主意打到了郁桑头上,希望同郁家做成亲家,至少未来几十年能借着郁家的势力得到庇护,发展自家。

而随着郁桂舟相爷之名名扬天下,曾经的各种沾亲带故或者隔了老远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送了不少礼来,言语中各种需要照拂帮衬等等。

这些谢荣没理会,只让人备了同样的礼送了回去,至于到现在都同郁家有着生意往来的大河村赵昌一家、谢家村石头奶奶一家、下河村的屠娘子一家、大古镇的丁家等等这些便是谢荣亲自挑选的礼,还写了信回去,不止她,郁桑和丁小秋对赵禾和石头也格外想念,只是如今在上淮安了家,一时半会的也回不去,还在信中约定好待科举之时一叙。

这其中石头和石头奶奶两个最让人担忧,石头还小,而石头奶奶年事已高,虽说谢荣分了面膏的一些生意让他们做,让石头家不再为银钱担忧,石头也能安生在镇上读书,但到底不是长远之计,郁桑二人过来时,郁桂舟还提议说把石头奶奶两个接来,只是被石头奶奶给回拒了,说已经麻烦他们太多,再不敢想其他,且赵昌家的与石头家的往来得密集,也承诺会照看那婆孙二人,还说赵禾和石头两个关系好,一起上学读书也有个伴,至此,他们才放了心。

如今连郁桑的婚事都被提上了日常,对比还年轻的郁桑,郁家老两口和郁当家更是担忧起郁竹姐妹。

翻过脸,便是三十的了人。

俗话说,过三十,便是徐娘半老了,哪怕这些年吃穿得体,又再无旁的压迫,二人保养得宜,那也比不得年轻姑娘了,为此,又苍老了些的庞氏没少念叨。

但无论她如何念叨,姐妹俩都打定了主意不再嫁人,说要守着他们,态度坚决的让人叹息,老两口和郁当家都奈不何,谢荣和郁桂舟两个小辈更是奈不何了,好在他们膝下有一双儿女,便是待老了身下没个人,相信糯米也不会不管两个姑的。

依旧是明正宫里,新帝坐在龙案后,帝师坐在他身边,问道:“陛下可知为帝者要如何御下方可让朝廷平稳?”

彼时,新帝正在细细读着书,闻言抬头神态恭敬的回道:“老师,可是需平衡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