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的麻子脸,吓的几乎都没了麻子,颤抖地说:“有鬼,真的有鬼,大师,拯救世界靠你了!”
他说完之后,便跑到路上,迅速融入了人流之中,不见了。
草,还是男人吗?我心中暗想。
不过看到与我们对峙的那些魂魄,外加那个来路不明的红舌,我感觉这里也确实不是久留之地。
那个长舌头是青蛙吗?不过能伸出这么长的舌头的青蛙,那该要多大的青蛙?一间房子那么大?还是一辆货车那么大?
这个似乎不太可能,难道是一只吊死鬼?不过吊死鬼的声音,应该不是咯咯叫的吧,难道是在打饱嗝?
越想越不明白,它究竟是何方神圣。
谁知就在这时,那红舌头竟然又向我们伸来,我当下拎刀迎了过去。
我一向认为,纸关刀,可以有万夫不挡之猛。
本来,我以为会比张麻子拿狗腿刀战红舌头更厉害一点,却没想到,这把青龙偃月刀竟然被红红舌头紧紧地缠住。
我当时想躲回,却根本没有那么大力气,于是眼睁睁地看着青龙偃月刀被红舌头收了去。
我顿时傻眼了,这是在做梦吗?
但这是现实。
因为阴风一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让我意外的是,包工头竟然还没有跑走,不由说:“大哥,现在正是逃走的时机。”
但包工头却在想着什么,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说话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红舌头再次伸来,我当时便傻眼了,草,丫的也太猛了,两条腿已不由自主向人流中跑去。
第四卷 第九节:杨柳枝手眼
随着红舌头伸来,我急忙跑街上的人群中。
但没想到包工头依然站在刚才所站的地方,犹如一根木桩一样不肯离去。
转眼之间,那红舌头便已伸至包工头面前——或许再往前伸一点,便能舔到包工头的脸,当然这舌头绝对不是只舔脸那么简单。
是走是留?
我突然看到面前竟然出现了两个我:一个要走,一个留,相互撕扯,但是旗鼓相当。
走掉的那个告诉我,如果不走,这东西能对付吗?
留下的那个告诉我,如果走了,你以后还能替天行道吗?
如果走掉,那包工头是必死无疑,那红舌头可能会缠起路人拉进门面废墟;如果不走,我用刚才捡到的那个开光佛牌,以及小黑还可以挡一下,但是挡了之后呢?
然而此时也不能过多纠结,江娜很快就要来了,我绝对不能让她看到我落荒而逃。
更或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叶子暄向来都是这样做的:明之不能而为之,便是大义所在。
不论渡人,或者救人,都是为正义而存在。
或许我救了包工头之后,老天爷大发慈悲,让我手眼至少能冲破月圆限制,至少不像现在而心有余但力不足。
想到这里,我急忙转身,在红舌头伸至包工头面前一刹那,我用左手掏出佛牌,挡在了包工头与红舌头中间。
眨眼之间,佛光乍现,就像黑夜之中,突然打开电灯一般。
这佛光也有些奇怪,在张麻子胸前,佛牌发出的是浅色的金光,但在我的左手之中,竟然是深色的金光,难道这是我的手眼使力?
不过,这时也不是深究的时候,只能拿着佛牌挡在红舌头前面。
红舌头一直伸向包工头,但它可能没想到半路之中杀出一个程咬金,当时便直接撞到了佛光之上。
就像一个在黑夜中开车行驶的人,迎面来了一个装着疝气灯的人,又像被水蒸汽烫着一般,瞬间缩了回去。
不过它并没有缩回太远,依然在我们面前停留。
只有咫尺距离,总算看清了红舌头的真颜。
这舌头不是人的舌头,因为它很细,可以证明那里面不是吊死鬼——其实从一直看到这条红舌头开始,也能证明它不是吊死鬼的舌头,否则,只能通过小黑的眼睛才能看到。
或许,它只能是青蛙,不过,我真的不敢想象有这样的舌头的青蛙,该有多大。
红舌头上面还带着口水——之所以说是口水而不是说雨水,是因为那口水是红色的——也可能是血,不断与雨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地面之上。
雨水掩盖了这条舌头上的味道,但依然可以稍稍的闻到一股犹如一棵腐烂树木的味道,从这红舌头上传来。
如果不是因为下雨,这味道估计可能要让肺部的压力很大。
在这对峙之时,我左手持佛牌,右手抱小黑,对包工头说:“大哥,咱们赶紧走吧,一会,会有jc处理这件事,他们手中有武器,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包工头此时不知想什么,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说:“兄弟,你走吧。”
“你不走吗?”
他还没有回答,那红舌头再次伸来。
我本以为这次可以再用佛牌挡一下,却不想就像张麻子第二次用佛牌对抗红舌头一般,毫无用处,那红舌头似乎每一次攻击都会增加一次免疫力,像一根鞭子一样直接将佛牌从我手中击落,掉在地上。
掉落在地上的佛牌,很快被泥水所覆盖,像耗尽电能的手电灯泡一样,佛光渐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