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心驰神往(微)(1 / 2)

翁老自以为凭着那些年对秦槿绅的了解,他不像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如同,他先前也是笃定了秦槿绅不会拿他怎样,给他了一个下马威,明目张胆做错账。

只不过儿子不争气,被他收拾了一番,也无妨………

可今日召集了如此多商会重要之人,如无要事,连他都从未敢请。

秦槿绅看似坐在不起眼的座位与人商谈,那些人说是自发来这儿总商会议事,可翁老后背阵阵凉意。

“宁家的事想必你知晓了,翁老,你看这事如何定夺?”

说话的是叶郡延的父亲,叶守。

他和翁老并无过多照面,每回皆是商会例会才来一回。

叶家关系复杂,以赌坊起家,可奈何叶守的女儿能耐,嫁了个德意志的高官,儿子叶郡延亦是社交往来的一把好手。

宁河岳?

想来也定是秦槿绅的把戏了。

让他在那头自顾自倒腾土,拉坯成型,额上还冒着汗。

众人议论纷纷今日之事,无非对接了宁家与洋人那笔帐不明不白,损失过半还肩负过重货税在海外一人,见不得妻儿,照顾不了二老,碎了的货,靠一己之力补到何时?

秦槿绅倒是好法子,愣是让宁河岳在这儿展示他多能耐?

工艺精细,是够吸引人。

可宁家那批货到了大英接手实该问责的人………

翁老与他对视。

秦槿绅在三丈开外的座位上饶有兴致地喝茶。

时不时与人说笑,仿佛没他什么事,云淡风轻。

秦槿绅拿起杯盖,“汀——嗒——”

反反复复,听得翁老有些不悦。

众人的目光虽投向他的高位,却无臣服之意。

秦槿绅玩够了,抿了一口茶,茶倒是不赖,勾了勾嘴角看向翁老,“我让人查了,瓷具唯一经过的海路,当日,似是一何家海运的船?宁家可是拖何家给运的货啊~”

“这何家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翁少爷知晓秦槿绅来者不善,没想到直接会找他算账,“我……我都被你扔下海了!哪儿来的什么船!”

在座皆是一愣。

最讶异地不外乎翁老,那窃窃私语是让人心间最烦躁的。

一掌拍在桌面,众人噤声。

秦槿绅那回让他承认自己姓翁都还费了好大劲,如今这是………

没教好呢?

“我都还未说哪位何少爷呢,翁少爷,莫急啊。你这一急,倒是在场的都分不清你到底是何姓了。”

翁老神色凝重,“给我闭嘴!”

这事儿看来今日没再可玩的有趣事了,剩下的,他不想参与。

宁河岳倒也不曾想过,秦槿绅这般便是帮了他,那翁老,有这么好对付?

那可是能一手遮天的总商会会长啊………

甚是乏味的一场交谈,本以为会更有趣,秦槿绅起身该去道谢才是。

站起身走到翁老身前恭敬行了个礼,他笑得深不可测,周边的人皆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翁老,现如今你身居高位,我闻城商会你已全身而退,过往云烟不会再提,闻城总账缺的银两,算我秦槿绅送你总会长之位的贺礼,这位置,翁老你玩儿的开心就行,其余的,伊万会在后头助你一臂之力。”

秦槿绅拍了拍翁少爷的肩膀,他仍是瞠目结舌不知沉浸在哪段不堪回忆。

“翁少爷,倒是我秦某人没料到,海水喝多了,怎还顺着我了?今日不费吹灰之力,翁少爷一句话真是功不可没,我秦槿绅不太愿意说谢字,但今日我得好好谢你。”

转身离开,秦一和其余几人跟着他一同踏出门外。

伊万对着翁老叹息了一声,“翁,我有事找你谈。”

翁老在那头站直了身子,手指他的背影愤怒地大喊了一声,手指颤个不停,“秦槿绅!”

秦槿绅难得驻足回身,“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翁老复而跌坐,了然当下秦槿绅无异于告知他,想坐稳这个位置,还是要讨好他。

想要荣华富贵,还是要靠他………

想要脱离秦槿绅,这辈子,绝无可能。

他不敢回想方才他说不必谢他时的眼神,带着狠厉和嘲讽。

多日以来总会长之位,不过就是泡影,他像个木偶般被他和伊万在后头牵着线走………

秦槿绅仰头瞧着阳光,忽而自语,“嗯,是个好天气,该带她出去散散心了。”

“秦三爷,又见面了。”

上车之际秦槿绅瞧见叶郡延,侧目,胳膊肘架在车门,“哦?你我何时见过?”

叶郡延:“花园。”

虽然心照不宣,但秦槿绅没空和他多聊,“她是秦夫人,叶少爷莫要大庭广众谈论我秦某人的妻子。”

叶郡延听叶守说过秦槿绅的是出了名的一心只忙事业,从未有女子在身边。

今日看来,可真独宠那位“秦夫人”。

可为何……他那日看到愁眉苦脸的她?

————

看秦槿绅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甄夫人在这儿等了他多时。

秦槿绅一看这不速之客,“你不该在这儿。”

甄夫人靠近秦槿绅,她也像个笑柄一般,在他和伊万之间周旋,女子…………当真是他们这些商业巨贾的陪衬吧?

自今日才知晓实情的甄夫人按捺不住来见秦槿绅,原以为知晓伊万心事的人该是她才是。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成为他和伊万之前的桥梁,找些话谈。

可她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还付出自己的青春去博得欢心………

“你真的娶她为妻?”

秦槿绅皱眉不悦,与她擦肩而过,“伺候好你的主子。”

“我也可以伺候你!你不试试,怎知道我逼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