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椒醒了。
她“嗷”了一声,张口要咬年素鸢的手。年素鸢冷笑一声,反手就是一耳光。
“简直像条疯狗似的。”一旁的嬷嬷抱怨道。
年素鸢一字一顿地说:“钮钴禄氏明椒,你可以发疯,可以忘了所有人,可以忘了你曾经做过什么,可是你忘不了弘历,对不对?”
她分明看见,明椒涣散的眼神微微一滞。
呵,果然。
她慢慢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呵,他死得可真惨呢,直到去世前的最后一刻,还在埋怨你这个给他带来奇耻大辱的额娘……”
“你说谎!!!”明椒狠狠甩开了头,杂乱的长发遮住了眼。
哟,看来还挺清醒的嘛。
年素鸢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样子,你是故意装痴扮傻了?”
“哈——”明椒哑着嗓子说道:“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疯狂地大笑,将疯妇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啧啧,怎么看,都像是在装疯……
“听着。”
年素鸢凑近了她,低声说道:“本宫会将你关在这里,拉上黑帘,塞上所有的缝隙,没有光、没有食水、没有人陪你说话……你最好祈祷自己是真疯,否则,你越清醒,就越是难过……”
“本宫不会将你活活饿死的。”
“在你崩溃之后,本宫会亲手喂你鸩酒,给皇上一个交代。”
“不过,谁知道鸩酒是在生前饮下的,还是死后灌下的呢……”
她无意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嬷嬷们眼里满是恐惧。
哈,这样的皇贵妃,简直就是魔鬼,对不对?
年素鸢恶意地解开了明椒的一颗盘扣,低声说道:“对了,本宫还要带走所有的蔽体之物,在屋角放两个炭火盆子。冻不死你,但绝对可以让你羞}耻难耐——想不想试一试?”
明椒张开了口。
年素鸢顺手将旁边的一团破布塞了进去。
她还得提防明椒咬舌自尽呢。
“方才本宫说的,你们都听到了?”
“奴婢等听到了……”
“照做!”
“可是……”
“记住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否则——”
“是,钮钴禄氏是娘娘赐了鸩酒,亲手送上路的!”
很好。
年素鸢站起身来,笑道:“本宫就在外头,你可别乱叫哟!”
明椒唔唔地叫着,眼里已经带了几分恐惧。
所有人都走了。
屋子里暗无天日。
地火龙和炭火盆子提供了足够的温度,不会让感觉到寒冷。
她的手脚都被牢牢地捆绑在了床的四角,赤|裸着身子,以极其……的姿态摆放着。
明椒的神志尚维持着一丝清醒,否则便不会对年素鸢的话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但是,她开始恐惧。
她从未想过,黑暗与寂静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脚步声响了起来。
年素鸢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对了,本宫改主意了。本宫要绑住你的眼睛,然后开门——你应该晓得,外头有多少人,男人。”
明椒唔唔地叫着,身子微微颤抖。
年素鸢亲手将明椒的眼睛用黑布遮住,而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