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欲为
这一来二去一顿饭竟也吃了两个多小时, 散场的时候江卫东明显喝得过了头,这搞艺术的总有那么几分“把酒问青天”的情怀, 江卫东就着酒意感概一番人生, 拉着徐逸舟直道等杀青一定得再一起好好喝上几杯,一醉方休。
徐逸舟笑着应承, 嘱咐旁人好生把江卫东送回去。
期间南歌一直跟柳沁站在一起。
柳沁今晚上心情似乎也不错, 与南歌正聊到兴头上,便催着南歌与自己一块儿前往剧组统一预订好的酒店, 对方这热情劲头实在让南歌不好推辞,稍颔首后, 便见徐逸舟缓缓朝她走来。
南歌一顿, 已经钻了车的柳沁探头朝外看了一眼。
徐逸舟停在南歌跟前, 柳沁美目一瞟,见着来人后下意识往别处张望了一下,问:“舟哥, 你的车呢?”
徐逸舟微抬下颌示意了一番,道:“在前面等着。”
柳沁没说话, 视线飞快的扫了南歌一眼。
南歌解释:“柳沁说让我陪她在路上说说话。”
徐逸舟点头,沉默了少顷,才道:“行, 路上小心点。”
南歌不知怎地有一瞬间居然觉得还挺舍不得的,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明明两人就住在同一家酒店,况且明天大早还得见面, 这实在是有点矫情了。
南歌问:“喝醉了吗?”
徐逸舟回答的坦然:“有一点。”
南歌杵在原地没在说话,她的目光落在徐逸舟的脸上,此时天色昏暗,对方清隽的面容就着旁侧稍显暗淡的灯光竟有种无法比拟的柔和感,只刹那的功夫,对方又再度开了口:“行了,快回去休息吧。”
这让南歌有一丝丝失望。
她还以为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怎么就直接把她给打发走了呢。
简直是挫败。
与徐逸舟道别,南歌赌气似的比徐逸舟先一步转身,可是一只脚踏进车内,南歌不由的又用余光瞧了瞧,瞥了斜后方一眼。
这夏夜的风竟让她有丁点酒精上头的感觉,南歌想,要不然她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
所有的情绪都被无端的放大,想跟徐逸舟再多待一会儿,想让他主动提出再陪陪自己。
南歌咬咬唇,突然也觉得自己似乎无理取闹了些,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倒是柳沁很爽快的与徐逸舟道了别,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静默的视线中,徐逸舟双手插在兜里,身形高挑,在路面落下斜长的影子。
车辆调头,快速驶过对方的身侧,南歌掏出手机给徐逸舟发了条短信,在最后可见的视野里,南歌看见徐逸舟把眼光收回,低眸查看了番自己的手机。
她发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整一整你的衬衫领子。”
是之前被江卫东勾肩时弄的,微微翘起了一个角,其实若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几秒钟后,紧握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徐逸舟回:“知道了。”
一路上柳沁聊的很嗨,自春夏时装周到混迹各大圈子的演员明星,实在是不亦乐乎,直讲到嘴都说干了,忽地倒头大睡,再也叫不醒了。
南歌哭笑不得,敢情这姑娘真正醉酒的状态是话痨。
只是不知道徐逸舟究竟怎么样了,南歌细细回忆了一遍,好像自认识徐逸舟以来,便从来就没有见过对方喝醉酒的样子。
到底是放心不下,南歌点了数几份醒酒汤让服务生给江卫东他们送去,最后留了一份由自己拎着,敲响徐逸舟的房门。
楼道里空荡荡的,毕竟都与剧组人员同住一家酒店,南歌莫名有种作贼心虚的紧张感,好在徐逸舟开门的速度还算快,南歌一抬眼,便见眼前人还穿着那件白色衬衣,鼻间能问到对方身上的清浅酒味。南歌下意识问:“还没有洗漱吗?”
徐逸舟倚在门框上,一双眼稍敛了敛,并不算清明,出言的那一刻还带着些许刚刚才睡醒的慵懒感,微哑道:“还没有。”
“那正好,”南歌也跟着不自觉的将嗓音放缓,“我帮你带了醒酒汤来。”
徐逸舟闻言抬眉,稍顿了一秒闪身为南歌让出一条道来,南歌也不含糊,抬脚就走进了门。
屋内很整洁,甚至还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只有长沙发上的抱枕被人动过,放在最头上的一侧似乎被人拿来当了枕头。南歌故作漫不经心的坐下,还能感受到细微的余温。
南歌的目光顺着徐逸舟的步伐而移动:“在做什么?”
徐逸舟挨着她坐下,轻言道:“睡着了。”
果然。
南歌笑:“我还以为你千杯不倒呢。”
徐逸舟失笑着无奈摇摇头,视线轻瞟过南歌手上提着的东西,他就着椅背往后靠去,抬手轻揉太阳穴。
“很难受?”南歌问。
徐逸舟头微仰着闭了闭眼,解开了衬衣的最上一粒纽扣:“还好。”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人敲门。
徐逸舟慢悠悠睁眼看向南歌,南歌见状顿时愣住了,心头一跳,惊异的与之回望,小声问:“都这么晚了还有人找你?”
这特么的被人看见她单独在徐逸舟房里要死啊!
徐逸舟被南歌的这副模样逗笑,没说什么,抬脚走去开门,南歌赶忙拉住徐逸舟的手腕:“你等等,我怎么办啊?”
徐逸舟忍俊不禁:“你还想藏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