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后,沈觅瘫在床上,困意又起。
“对了,我听说宋副官要相亲了。”沈觅叹了口气,胡乱找了个话题道。
“恩。”席烈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学习资料,正一目十行地研读着。
“虽然很无聊,我还是想八卦一下!”沈觅说着,贱嗖嗖地爬到他跟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宋副官那么好看,又喜欢你,你怎么会没动心?”
席烈的目光并未从书本上离开,大手抚上她的头顶,像摸着一只狗头。
“其中原因说来话长,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卖着关子道。
沈觅不满地咂嘴,不耐烦地收回脑袋,兴致央央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席烈这一句说来话长,是大实话,而且,真的很长。
。
席烈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一晚,她睡得极为安稳,第二天老早便醒来了,整个人神清气爽,还执意要跟着席烈去早锻炼。
天蒙蒙亮,大地还在沉睡,空气湿湿的凉凉的附在身上,格外清爽,让她整个人心情都很不错。
因为没到时间,训练场的灯并没有开,席烈带着她到橡胶跑道上跑步,跑了两圈她就累瘫在地,怎么说都不想爬起来了。
席烈穿着一身黑,在这黑咕隆咚的早晨像一只隐藏的猎豹,沈觅盯着看了许久都没见他的身影。
不一会儿,从不远处的入口,进来了一个白色的影子,说真的,要是她一个人在这,当真还会有些害怕。
“阿烈,你在吗?”
原来是宋姝文。
她正扯着嗓子在那儿喊席烈的名字。
沈觅眨了眨眼,心中猜想八成是酒醒了想起昨晚的事情了。
“什么事?”席烈的声音逐渐向那边靠近。
“我,我有话跟你说!”宋姝文清脆的嗓音很有穿透力,加上沈觅离得也近,倒是能听得清楚明白。
“昨晚的事,我喝多了,对不起!”
果不其然,宋姝文还未待席烈开口,便先道了歉。
沈觅觉得有些无聊,正欲站起身,却突然觉得手上凉凉的。
她下意识地一挥手,却蓦得觉得腕间一痛,手臂正被个什么东西缠得紧紧的。
“席烈!!”她吓得一个激灵,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撒开脚丫子就朝席烈那边跑着,没两下便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浑身又热又痛,呼吸也局促,她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你醒了?”席烈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觅觉得有些气短,头昏脑涨地回不过神来。
“我,我怎么了……”
“你被蛇咬了,所幸不是什么剧毒,打了一支血清,便稳住了。”一旁有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凑了过来,拨开她的眼皮照了照她的眼珠子。
“蛇……蛇?”
沈觅回过神来,差点两脚一蹬,又昏迷了过去!
“时源,不是叫你别说话?”席烈见她小脸刷白,忍不住蹙眉训斥。
“大哥,你是怎么看着嫂子的,居然天不亮就起床锻炼,你还不如,跟嫂子在被窝晨练呢!这下好了,被蛇咬了吧!”时源好像一点都不怂席烈,反而没个正形地指责起他来。
“别废话,她怎么样?”席烈看了一眼沈觅乌青的手腕,眉头蹙得更紧。
“都说了没事了,就是嫂子血压有点低,虽然体重不算轻但是身子弱,免疫力差,得多补补。哎哟,也不知道放在席家有什么不好,非要送到部队里来跟你一起粗茶淡饭受苦。”时源张嘴又开始指责起席烈来,一字一句地,跟说唱一样顺口。
沈觅全然听不进去他们在说什么,脑子里已然都是蛇,都是蛇!
她被蛇咬了!
来之前她可不知道这里是这么野性的地方!问题是他们看起来好像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习以为常一般就像是日常被毛毛虫蛰了一下一样淡定。
“听说你们正在积极造人。”时源摘下口罩,老神在在地坐到一边。
“这种事你是从谁嘴巴里听说的?”席烈不悦地蹙眉。
“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如果是真的,建议你带嫂子去附近的医院做个正规检查。”时源说着,表情严肃。
“什么意思?”席烈闻言表情一滞,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查查有没有影响,或者有没有受孕的可能。”
席烈闻言,再也坐不住了,招呼上陈鸣,就把还昏昏沉沉的沈觅带上了车,一路直飚几十公里开外的军区医院。
沈觅被一群人推着到处抽血化验,迷迷糊糊的她只能看到头顶的廊灯不停地后移着,心里突然害怕了起来。
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医院这种地方。
做完检查,她被推到一间病房,不一会儿,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便拿了个夹子进来了。
同席烈热络地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