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忙音。
甘信悻悻,忍不住吐槽,吃火药了啊,一点就炸,墨兆锡得多强的战斗力才敢娶你!
一想到结婚这事,甘信没忘记甄美好和长山治彦那茬,自从上次他们带着甘愿甘意一起去植物园游乐一整天,大概一个星期过去,他和甄美好的对话拢共不超过十句,每次只打个照面,没有问候,多说几句话题也都是围绕甘愿甘意,之后便分道扬镳,他根本机会知道她对长山治彦的求婚作何打算。
到了训练中心,甘信仍心事重重,他今天来的早一点,因为待会儿甘意在幼儿园里表演,他需要绕远先接甘愿,然后再一起去幼儿园。
隔着落地玻璃隔墙,甘信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寻找甘愿的身影,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老师出来解释:“甘愿爸爸,您来接甘愿?”
甘信的目光还停留在教室里一张张陌生懵懂的脸庞,语气发冲:“是啊。我早上明明把儿子送过来,这怎么回事?”
老师耐心说:“您先别急。是长山治彦先生将甘愿小朋友接走了。”
“长山治彦?!”甘信忍无可忍,凶神恶煞,“我说你们学校有没有责任心?随便让陌生人接走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负责!”
老师吓了一跳,以为长山先生和这位家长之前是相熟的,连忙解释:“您放心……长山先生和我们校长是朋友,甘愿也是长山先生当初介绍过来的,应该不会出事。您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您先给甘愿的妈妈打电话确认一下?”
甘信赫然恍悟过来,长山治彦,长山治彦……他早该想到是这人有参与安排甄美好和甘愿甘意在中国生活,怎么哪里都有他?日本人不好好待在日本,总跑中国来干什么!
甘信愈加烦躁不堪,走出教室,正要打给甄美好,她的线已经进来。
甄美好先替长山治彦道了歉,让甘信无法开口追究,不然显得他多心胸狭窄一般。
诡异而长久的沉默,甄美好怀里抱着甘愿,望了一眼身侧的长山治彦,张了张唇,甘信语气阴测测地问:“你别告诉我,你正坐在长山治彦的车上准备去幼儿园接甘意?”
甄美好默认。
甘信咬了咬牙,昨晚甘意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去看他表演节目时,她还遗憾地说在国外回不来,好么,长山治彦一从东京空降,她就颠颠赶得回来了。
“行,不过你要等甘意演完节目,才能带他走,晚上还要把两个孩子送回我这儿来。”
甄美好见他让步,顿了顿,说:“甘信,你带孩子有一个多星期,也该轮到我和他们在一起了,过几天我正好休息,我想把他们留在身边跟我玩几天。”
甘信没答应,也没否决,只敷衍说句:“到时候在商量。”
还未到幼儿园,远远地就听见小孩的嬉闹声和音响里播放的欢快儿歌,而道路两旁也被私家车拥堵得几乎寸步难行,甘信索性不进去了,将车停在远一点的停车位,省的出来时费劲,他步行走近,路过一辆十分惹眼的白色加长车,脚步微顿,果然,不出所料,甄美好、长山治彦领着甘愿从里面出来。
三人互相打个照顾,由于火药味儿太浓,让局面尴尬不已。
甘愿摆着脑袋看大人,然后一把抱住甘信的腿:“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甘信以胜利的姿态笑了下,牵着小孩的手:“乖,爸爸现在就带你进去。”
父子两刚走了几步,甄美好从后面赶上:“甘信,我跟你说的,你会同意是不是?”
甘信向后瞟一眼落后几步的长山治彦,说:“他什么时候走?”
甄美好略低头:“具体我不知道,可能随时走,也可能待上一段时间。”
甘信哼笑:“真特么是闲出鸟粪来了,破坏别人家庭。”
甘愿求知问:“爸爸,什么是闲……出……鸟粪?”
甄美好向甘愿使个眼色:“愿愿……”又质问甘信,“你在孩子面前注意用词一点行不行,我可不想他们跟着你有益的没学到,反而学了一堆脏话!”
从他手里接过甘愿,气愤地往前走。
“喂!”甘信炸毛,你是气我说脏话,还是气我骂日本人!
甄美好自然没搭理他,身边黑影掠过,是长山治彦,回头略顿了下,也跟了上去。
两人俊男美女,有说有笑,比他和甄美貌合神离地带着孩子好更像一家人。
而显然,这么认为的不止他自己一个。幼儿园老师之前了解到甘意的家庭状况,而此时看到这种怪异的组合,顿时明白过来了,连忙招呼甄美好和长山治彦坐一起,中间是甘愿,另一边是甘信。
“喂喂?”老师在前面拍话筒,“表演快开始了,麻烦各位家长就坐。”
傍晚的温度相较中午褪去很多,但阳光依旧很足,甄美好用手遮眼,偏身找甘意。
甘愿叫道:“妈妈,意意在那里!”
甄美好顺着小手忘过去,一顶浅灰色的棒球帽扣在她的头上,正好遮住刺眼的阳光。
长山治彦为她戴好,顺手整理了一下鬓角,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脸颊,迷人一笑:“还好我车上这个。”
面对一个和善大方的绅士,甄美好想不到有什么理由给他冷脸,把马尾从帽子后面拿出来,道句:“谢谢,就是……唔,有点大。”
长山治彦笑容温柔:“这是我打球的时候带的。”
甘愿歪头问:“治彦君,愿愿也想打棒球。”
“好啊,等愿愿回东京的时候,我带你和意意一起去。”长山治彦伸出手,等待小孩击掌,甘愿抻着身子去够,“啪”地打了下。
两人一起说:“这么定了!”
“治彦君,还有妈妈呢!”
长山治彦揉他的发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