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信点点头:“韩睿识知道多少?”
甄美好揉了揉肿起的眼睛,除了不知道那个人是当年晚上就毙命,其他的,她那晚都告诉了韩睿识。
肩膀一紧,是甘信的手臂将她揽过去,她顺势倒在他宽厚的肩上,闭上眼,沉淀慌乱的思绪。
“甘信,我其实一点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到底怎么是对,怎么是错?我分布清了,也好害怕。谁都没理由做牺牲品,韩睿识,安醒邦,我……和你……可是当初为了保护美丽,我、对不起……”
“我明白,美好。”甘信沉声开口,抬起另只手,压着她的头,“这次有我,我陪在你身边,我来帮你想办法……”
甄美好仰头望了他一会儿,男人侧脸的线条清晰地映在眼底,倘若六年前他也在身边,现在还会是这副光景吗?
只可惜时间回不去。
“甘信,我这个样子,你真的还肯娶我?你很可能……娶了一个杀人犯做老婆。”
前方还未动弹,甘信瞧了眼,用食指横在她唇上,眸底有晶亮的光,忽而俯身下来吻住她,又深又缠绵。
“我这辈子没有想过要娶别人,美好,就算你是杀人犯,我也甘愿做帮凶。”
甄美好顿了顿,开始热烈地回应他,抱住他的颈,两人唇舌疯狂地绞缠在一起,直到车后鸣笛想起。
☆、第七一章
入了城,甄美好决定告诉宋莱莱甄美丽发病的实情,宋莱莱的电话却迟迟打不通。
沉默地按断,然而当面对甄美丽和安醒邦时,她却忽然又心慌意乱起来。
甘信捏着了下手,代为解释,甄美丽想起什么,拉甄美好到一边,眼神乞求:“千万不要告诉妈,不然她说不定怎么骂我……这事儿我知道自己做的欠考虑,一生气,就不淡定,把你们折腾成这个样子……对不起。”
甄美好心里不是滋味:“不能都怪你……好啦,你乖乖跟姐夫回家,剩下的事我处理,不过你得答应我,下不为例。”
甄美丽大大松口气,紧忙答应,上了安醒邦的车,挥手告别。
甄美好和甘信辗转又去了柏邵心那儿将两个儿子接回来,大抵是昨晚跟花花玩儿的太晚,小家伙们在车上就睡着了,甘信一只肩膀扛一个上楼,给他们脱了衣服放在床里,待都呼呼大睡,这才总算歇了一会儿。
房间安静下来,甄美好的心也落了地,洗完澡后上床,枕着甘信的肩膀,握住他手,将脸埋进胸口,深深吸了几口,就这么待到天亮。
一早,宋莱莱打过电话,问她有什么事,甄美好话到了嘴边咽回去,只问候了几句,告诉她不必把那些谣言放在心上,提到和甘信婚礼时,顿了一顿说:“不回来也没关系。”
宋莱莱不禁想,现在到底与以往不同,若是早个两三年,她这样不声不响地出国躲避,甄美好根本不会用这种语气给她打电话。
女儿的婚礼缺了母亲这个重要的位置,估计甄严会让杨颂英来替代,宋莱莱思及此又有点不甘心。
甄美好将手机放下,重又回到卧室,见他醒了,正靠在床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淡声说:“我还是没告诉我妈。”
甘信点点头,向她招手,两人不轻不重地纠缠在一起,他捋顺她肩上的头发:“没关系。美好,听我说,我想了一整晚,这件事始终是你们母女三个的一个心魔,你有没有考虑过……自首?”
甄美好闭上眼睛,她怎么能没想过,只是一想到甄美丽会因此病发痛苦,宋莱莱因此会歇斯底里地严重反对,她就无法下定决心。
“不过,不是现在,但也要尽快,等你做好准备,我想姐夫一定会帮我们。”
甄美好抬眸:“姐夫?墨兆锡?”
甘信点头,不置可否:“你别忘了他曾经是业内公认最年轻的金牌律师,也许会有点胜算。”
甄美好当下并未给他答案,他说等做好准备的时候,是不是就是美丽全部想起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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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美好最近已是焦头烂额rry从李婷雨那里后知后觉得知她婚期接近,说是要送一份大礼,不曾想,这个“礼”竟她婚前最后一个工作。
以rry顾忌长山治彦几分面子,对她算是不错,可这遭一年多折腾下来,她最后嫁的并不是长山治彦,而是省台综艺节目编导,最近又爆出宋莱莱和杨导的陈年旧事rry便也看到了她的另一个利用价值,让她带着旗下几个有可塑性的小模上一上综艺节目。
甄美好下了通告,从后门走出大楼就被几个眼尖的记者发现,随后将她团团围住。
幸好她早有准备,公司的车就候附近,然透过太阳镜,她却在不远处扫到另一个疲惫的身影——安醒邦。
甄美好改路朝他走去,来不及说话,安醒邦为她开门,驾车而去。
安醒邦来找自己提前没有知会,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眼下神情又有些犹豫,眉头紧皱,甄美好就猜到个七八分。
将几路记者甩的远了,安醒邦望眼后视镜,无奈笑笑:“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追车。”
甄美好为他打个剂预防针说:“如果接下来的某段日子,你可能每天都要被记者追,会不会忍受不了?”
安醒邦略微一愣,转头看她:“那我要先谢谢你选择上了我的车,让我有机会有这样的经历。”
甄美好见他坦然平和的样子,心中的紧锁松动一些,望向窗外。
“我觉得你也是时候该问我一些问题,所以我才——”
“美丽回来之后精神好了许多,将那晚的事全都忘记,我其实想多照顾她几天,可她昨天嚷着要回去学校销假,我只能陪她回去。今天来找你,我想她生病的隐情……我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
“你是她的丈夫,你有权利知道,之前是我和妈妈不对。”
安醒邦摇摇头,眼色复杂地望她一眼:“美好,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想追究你和妈的责任,我只想……”他脸上的线条一下子柔和起来,“我只是担心美丽,我不能再看她受苦,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想照顾她,直到她有一天可以完全康复,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真真正正得到解脱和快乐,不管她现在的病多严重——”
甄美好眼底泛酸,深吸了口气,插口道:“也不管她的过去有多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