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烂漫,又是一年春,又是一年夏,甄美好的头发长长了些,已经落到肩膀,一天中午,他出外景赶回来,还大汗淋漓着,凑近嗅了嗅她的发香,将一块石头塞进她手里:“美好,还记得后山吗?”
甄美好笑了笑,回:“你这话说的,当然记得,咱家在那儿有置业呢!”
甘信“嘶”一声,不满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甄美好故作不以为意:“那是什么?”
“是……”他小口地在她耳畔吹着热乎乎的气,“是……有一年仲夏,在后山的山坡上……有个人在我面前扑腾着抱我,亲我,还对我说——嗯……”
他声音放缓,放小,贴着她耳廓喃语着,甄美好听罢,脸颊泛红,用手臂杵他胸口:“不许再说了!”
甘信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悄悄耳语:“看来你记得不是很清楚啊,那……我们回去重温一下吧!”
璀璨广袤的星空下,时光流转飞逝,连那和煦轻柔的夏风和青草味都依旧那样相似,不变的人,不变的心,只是身旁多了两个活跃小不点,叽叽喳喳兴奋不已,绕着篝火又跑又跳。
“意意,小心点,别摔了!”甄美好无不担心。
甘信拉她回毯子边,将她放倒,面向夜空平躺着:“说好只有我们两个重温回忆,又把他俩带来。”
甄美好瞥眼他:“你还好意思?甘信,是不是忘记他们怎么来的?!”
甘信一噎,咕哝道:“没有,绝对没有!”
“哼!”
“美好?”
他牵起她手。
“嗯?”
“以后我们每年都来好吗?”
“嗯。”
“直到我们都老了,体力不济,上不动山了,就让甘愿甘意抬我们。”
甄美好噗嗤一笑:“让儿子抬我们到山上约会?你倒想的出来!”
甘信理所当然:“这么一会儿,你就忘记他们是怎么来了么?他们应该感谢那次约会。”
甄美好:“……”
八年前的仲夏。
“甘信。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
“你呢?”
“还行。”
“什么叫还行?”她把一整盒子石子递给他,趁他在震惊中蹙着眉思考,大胆地蹦起来亲他,声音小的像蚊子叫,“甘信……和我、和我……”
他揽住她腰身,以吻封缄。
☆、番外五
甄美丽缓步来到窗前,城郊的空气很清新,连夜景都很美,美得惊心动魄,让人心神游离,他俩在欧洲整整逗留了一个月,再美轮美奂的也不过如此,可她心里也未像这样震颤过。
唇上还留着红酒的味道,她一定是醉了,才会这样。
浴室的水声不断,甄美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踌躇和无措着,便躺在床上拾起耳际,听音乐。
身边下陷,她战战兢兢地拿下耳机,转回头来,对上安醒邦的眼睛,摘了那副无框的眼镜,他的五官显得更年轻些,生动些。
“打扰你了?”他笑了一下,问。
甄美丽紧忙摇头:“没有。”
“嗯,那就好。睡吧。”
甄美丽心里忽然空荡荡的,背过身去。
安醒邦给她拽了拽被子,碰到她的肩膀,手蓦然一缩,说了句:“对不起。”
甄美丽转回来,问:“我们结婚多久了?”
他笑:“一年多了。”平躺似乎让他不舒服,他换了几个姿势,最后竟然面对了她,不觉“嘶”一声。
“你……你……”甄美丽疑惑,“你,你怎么了?哪里疼?”
安醒邦若无其事摇头,笑笑,表情像个无辜的小孩:“没事没事。睡吧,不早了。”
甄美丽感到奇怪,方才烛光晚餐也吃了,红酒也喝了,吻也吻了,摸也摸了,是不是该……她最初嫁给安醒邦的确是因为那句“你是好女人,我是好男人,所以我们结婚吧”而选择了他,可这短暂的相处之间,他从不嫌弃她,处处为她着想,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关心和包容,她似乎长这么大,也从未活的这样畅意过,何况当她这样仔细地看他,他长得的确不错,不得不说,是个女人都会为这个男人动心。
甄美丽恹恹地,有点挫败,起床去洗手间洗洗脸,既然之前已有了约定,她不能跑偏,不能往歪里想!
一拉卫生间的门,却隐隐闻到一股药味儿,不是很浓,却有点刺鼻,是……麝香的味道。
她正奇怪着,坐到马桶上,一瞟纸篓,看到一点血迹,大为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