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同学们都挺给力,一如既往地闹腾出各种奇葩的开心事,哈哈笑过几声,淡淡的伤感早就随风飘散。人生总有种种别离,别离不也正是为了再一次重聚?
几天不见,折总更加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借着安大师的名号、鸣府的光环、过硬的质量和老少咸宜的题材,《野天鹅》在近期的实体销售上一骑绝尘,无半合之敌。折小胖也借光,在网络上挥斥方遒,一扬我大晚娘的绝世风采。
近日听说那位安大师还在咱们离州报备了一位专属启灵师,居然还给启灵师专门写了一本鸣府的童话《小王子》,简直简直太奢侈了好吗?折总言则憾之,心向往之,不愧是安大师啊!
“这位安大师在离州文审局的备案名是‘安托万’,和你们天朝那位‘安徒生’不一样,你怎么知道就是同一位?”文理不服,这分明是两个名字么?怎么凡姓安的都算到折家晚娘头上?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大师们有喜欢用同一个笔名的,也有喜欢三天两头换名字玩的。比如当年本朝建国立宪时期的战斗文人周大师,主要笔名是只有一个,可在报纸上翻来覆去骂遍天下的笔名有二百多个!”折总用专业的知识分析大师们的心态,换着马甲玩方便战斗,有隐士感,有趣。
“再说了,就那黑漆漆一身的小个子,带着位高大个的绿眼睛启灵师,别无分号,不是额们晚意的安大师,又能是哪位?”折总得意洋洋,无比向往那本无缘得见的《小王子》,更是遗憾同在离州都错过了与大师一会。
程尘听得一楞,继而想起,除了苏大班长在帮忙买房时见过阿郎,其余的同学其实只在暖房时匆匆见过程朗一面,估计现在站在他们跟前都认不出,更不要说和某位“高大个的绿眼睛启灵师”联系起来。
也好,顺其自然吧!虽然不是有意隐瞒,但他确实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些。
下课铃声响起,放学了。
周末不必再住宿舍,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嘻嘻哈哈地出校门。没有人在校门口等待他,可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家伙,还在学校望眼欲穿等他去接呢!程尘收拾心情,与同学们道过别,挥手正想上沈哥的出租车去接人。
一辆红色的跑车龙卷风般急驰而来,吱——一声,拉出老长一条刹车痕,正在程尘跟前停住,把他吓了一大跳。
穿着同色系暗红西服,戴着副太阳镜的骚包驾驶员哈哈大笑,伸手打开门,一把把人拽上了副驾位,没等旁边的人反应过来,跑车已经绝尘而去,扬起一地灰尘。
“绑,绑架?!还是熟人啊?”沈哥有点惊。
“得了,也不看看那啥豪车,玛沙,好几百万一辆咧!开这车绑架,吃饱撑的啊!”校门口的保卫队长摇摇头,翻了个白眼,有钱人真会玩。
越庚未隐在一旁,皱眉打开对讲:“三少把人接走了。红色的玛沙,京x0988那辆,我会继续跟着。”
第60章 也曾少年狂
跑车风驰电掣, 咆哮着闪过市区,徒留一溜尾烟给愤愤的路人。
“慢, 慢点,我, 我要吐了!”程尘大吼, 脸色已经由青转白,双手死命地抓着扶手,总觉着这条小命快被玩完了。
“嘿!你可是我们老越家的种,正是当打之年,不是这么虚吧?”越三哈哈大笑, 暧昧地眨眨桃花眼, “还是小小年纪玩得肾亏了?”
他握着方向盘左转右突, 时不时耍个漂移过弯, 车子已经渐渐行至郊区的山路,大约是专用的车道,不见一点坎坷,相当开阔平整。
程尘头晕目眩一阵干呕,猛然大喊:“特么停车!”
车并没有停, 但终于平稳了些,匀速一路急奔,向着青郁的山林蜿蜒攀爬而上。
“别玩不起啊,小子!对你叔客气点。”越三目光冷了下来,横过一眼,挑起眉, “要不是你弄出个什么《大悲咒》,还弄了个星宿的人回家,你当三叔我愿意跑这山沟沟来么?”
程尘强忍不适,问:“程朗到越家了?宗主同意他修习了?”
越三上下扫了他几眼,突然吃吃地笑起来,笑得手都抖了,火红的车子在山路上扭得更为风骚,吓得程尘冷汗又湿透背脊。
“你这身份虽然有点尴尬,老大毕竟还是你……嗯?!”越三甩过来一个“你懂的”眼神,阴阳怪气地说:“崖自都让你捡了当猫养活,不错啊,大侄子。老大同意了,正让族老在研习你的《大悲咒》,也教他越氏密法,等全弄明白喽,让他第一个当小白鼠。哈哈哈!”
“多谢你了,越叔,阿郎他会努力的,越先生想必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我还有事,麻烦你送我回去。”程尘深吸一口气,车辆平稳些,晕车感就好多了。
“越老三从不走回头路你不知道吗?有什么屁事比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还重要?”越岩漫不经心地把着方向,一边荒腔走板地哼着:【我自荣耀坠落,恋上她那香气……心头缠绕坟墓的诗句……】
“我答应了一个孩子,今天要去接他放学。”
“噢!i got it !你捡的那只小翅膀是吧?给,打个电话给阿未,让他接就行了。”他甩手丢过来一只银光闪闪,小巧的手提电话,报了串数字。
看样子一时脱不了身了,程尘有点烦这个不着调的越老三,也没什么好招,只能对孩子食言,让越庚未去接小卷。好在召唤过他几次,小卷对他算眼熟。
给越庚未、学校老师、林学弟家打了一圈电话,程尘才把有点发烫的手机递回。越老三不耐烦地接过,嘀咕了几声,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魔王老大。
跑车拐过一个急弯,前方是一个相对平坦的开阔地,几幢白墙黑顶的小阳楼三三两两两地矗立于林间。车子开到长长的铁栅门前,保安恭恭敬敬地扫了车号放行。
在主楼之前,越岩停下车,随手把钥匙丢给车童,拉着程尘往楼里走。楼前的匾额字体虬劲,名字却相当普通——半山居。
“三少,您来了,请请请,里头正热闹着呢!”笑容可掬的经理一头迎出来,弯腰躬身地请客人入内,“这位小少爷眼生,是?”
越三大摇大摆地拽着人往里走,丢了一句:“家里的子侄,带他来见见世面。”
走入门内,一室的喧嚣涌动,与外头林幽草深的静寂完全是两个世界。眩目的旋转灯照着厅侧独立的小舞台,一个浓妆艳抹裸了大半胸脯的光头美女,正抱着长长的立式话筒,闭着眼摇曳生姿地倚着三角钢琴唱着爵士乐。
黯淡的灯光从昏黄的琉璃灯里漫出,高挑的二层楼顶镶嵌着宝蓝与暗红交织的玻璃画,让人仿佛置身于夜的暧昧。慵懒的人群,醇酒与女人的香缭绕弥漫,若隐若现的笑声像是挠在人的心尖上。
作为一个前技术宅、小文青,程尘对乌烟瘴气的夜店很反感,但是又喜欢那种小资情调的迷离暧昧气氛,这样的场合,真是让人欲拒还迎,心好痒痒。
越三熟门熟路地穿过中厅,一路和认识的不认识的狐朋狗友打着招呼,推开了一间半掩的包厢。
“越老三,搞什么,这么晚才来,我等你半天了!不知道哥哥通宵奋战到三点多么?”主位上的马脸男人半瘫在长沙发上,懒洋洋地嚎。他指指身边的一圈,说:“喏!在校的,大波的,小白花的,筋肉的,幼齿的……有啥花样哥哥我弄不到?”
程尘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室内,就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了,触手都是温香软玉,耳际吐息如兰如麝,他晕乎乎地左挡右支,根本挡不住如狼似虎、咯咯笑着往上扑的女人们。
“小弟弟好害羞呢!”
“咯咯咯,岩少家居然有个这么脸嫩的孩子,简直是个宝哟!”
几个清纯可人的少女红着脸缩在一边,看着作风豪放的姐姐们一涌而上,也忍不住蠢蠢欲动。
马脸的长腿男笑得喘不过气来,两腿抽抽倒在沙发上,咕咕咕地笑得像只刚下完蛋的老母鸡。
“停,停!”程尘倚在桌角夹缝边,涨红脸大吼一声,总算压住这群女人一瞬,他狼狈地转头问:“越三叔,您带我来就是见识这种场面?那谢谢,现在我见识过了,明天还要补班,得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