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图片都放进了储存云端软件里,再把手机相册里清理一遍,只留下唯一一张今晚的合照。
贺天一睡着了之后,陈犹匪将灯关掉。
漫漫的长夜里,男生翻动了好几次。清冷朦胧的光线照在床上白色被褥上,映照出少年人的身形,清晨之际一切都归为平静。
过年的花田市透着浓浓的人情年味,大街小巷摆了许多花木供人欣赏,小孩子白天拿着没点燃的满天星奔跑。
车辆渐渐减少,出来走动的人手里提着年货,脸上多了些许笑。
长安街的街尾都是老门老户,大宅一般的院子。书令仪家外面看着如历史遗留的建筑没有区别,内里早已在刘淑的打理下请人将内部翻修,精心设计过了。
大年初一不出门,朱珠找书令仪说话。两人互相传着微信。
朱珠:贺天一和我说那天咱们从滑场回来吗,大早上的陈犹匪醒的比他早,没有开灯就在浴室洗衣服。
朱珠:你说他洗什么衣服啊大早上的,那么冷的天,我们也没看见他衣服有哪里脏了吧?
书令仪还没仔细看,张嘴,被刘淑喂了一口零食。
“乖宝,妈妈去给你煮牛奶,等爸爸醒了再吃早饭。”
书令仪点头。
她回想起那天回来,陈犹匪一如既往给她糖吃,却没碰到她的手。
她吃早餐的时候,偶尔抬眸一看,就对上他隐忍的目光很快一闪而过。
几次之后,陈犹匪捂住她的眼睛,又稍稍退开一点,和她说让她别看他。
出去玩过一次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以前那般生硬,也变得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书令仪也不清楚,她想不明白。
过了会儿朱珠像带来一个大秘密过来给她分享。
朱珠:贺天一!说!陈犹匪!
书令仪:?
朱珠:他说!匪哥那天晚上怕是上火了!火旺精气!
朱珠:做春梦!
朱珠:梦!硬!了!
书令仪一个手滑,手机滑落在沙发边掉落在地上。
刘淑端着牛奶出来,看见这意外的一幕,“怎么了,吓的手机都掉了。”
书令仪耳垂充血,弯腰捡起来,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道:“嗯……没拿稳……”
刘淑犹疑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在书令仪略有不安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不给她压力,笑道:“我那天看了滑场的照片,看来那里雪景非常不错,下次有空我们和你爸爸一起去那玩玩。”
书令仪喝着牛奶,留了一圈小白胡子,乖乖的答应。
再碰到手机,新的消息进来。
朱珠:书宝宝,你害羞了啊。听说男生一到年纪就梦`遗,梦里面的女性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幻想对象。
书令仪:是生理教育课……男生正常生理现象。
朱珠:那天就陈犹匪这样,贺天一跟没事人一样,他比陈犹匪还晚,不会不正常吧?!
书令仪:……我不知道啊。
她脸上熏染了一片粉色,一种讨论禁忌的话题般心悸感传遍全身。
过几天吃过早饭,书令仪被书爸爸带着去了一趟花鸟市场。
“蝴蝶兰,君子兰,小牡丹,你妈妈说还有什么?”书政问,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儿悠然的穿过街道。
书令仪回想妈妈的交代,“爸爸,还有金钱橘,万年青。”
书政嗷嗷的反应过来,柔柔低笑几声,“万年青,对,愿你妈妈永远青春美丽。”
书令仪跟着笑了,搂紧了书政的腰。
花鸟市里书令仪从小跟着书政跑,那几年书政的考古研究还没那么忙,他资历又不算老,跟着前辈去了各大地方,免不了和家人聚少离多。
每次来都是书政带着她的,一直到最近几年书令仪忙着学业,书政又参与了一个重要的考古项目,去了国外。如今重新出现在花鸟市场里,不少记得他们的熟人都与他打招呼。
书政听着老板提起他家里的情况,夸赞婆娘会持家,嘴上笑意没断过。
“你还是找了个好女子。”对方这么说。
书政脸上神情不作伪,诚心实意道:“是。还好她能看上我。”
订好了花,书政带书令仪去了花鸟市场旁边的甜品店。
中途书政接了个电话,他对女儿道:“你先在这里坐会儿,点心上来了先吃,爸爸去外面听电话了。”
书令仪点头,目送他出去。
王敏敏从她姨那里拿到了两个大红包,兴冲冲的要跑出来走走吃东西。
高大的少年全身上下一身黑,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衬的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分玩世不恭的冷冶。
王敏敏感受到路边的女生或多或少投过来的目光,挺直了身板,抱住少年的一只手,宛如炫耀的母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