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
看着她防备的眼神,风间似乎心情略略变好了一些似的。也许是因为终于在这个女人面前占据了上风,他甚至纾尊降贵地笑了笑,说道:“……我今晚只是替人来送信。那人指名要将这封信送给你。”
柳泉心音吐槽:……替人来送信?!你见过谁家的邮差来送个信还把人家家里砸了、人也殴伤了一大片?!你这是哪家的快递小哥啊来送个快递还要让收信人无家可归?!负分差评滚粗可以吗?!
不过风间应该没有必要骗她。她看了风间一眼,伸手从他的手中接下那封信——确切地说,那甚至只是薄薄一张纸,即使连同信封一起,也没什么重量。
然而能够驱使风间这种人送信的,到底是什么人?!
原作里好像稍微交待过一点背景,鬼族以前承过萨摩藩的人情,所以风间这个时候算是站在萨摩一方的——然而她跟萨摩的任何人都并没有什么交情。
萨摩、萨摩……长州!!
柳泉的眼睛突然微微瞠大了。因为她联想起了跟萨摩有关的另一个历史名词,萨长同盟的另外一方。
长州藩!
高杉晋作?!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庆应三年的六月?!
柳泉的手突然微微地发抖了。
风间观察着她的表情,此刻像是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的反应而感到满意了一样,哼笑了一声说道:“……不打开看看吗。”
夜风吹过空旷的庭院,柳泉背后宏伟的西本愿寺大殿在阙深的夜色里留下了巨大的黑影。檐角有乌鸦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声音呆板凄厉,仿佛撕裂了惨白月光照耀下深深的暗夜。
柳泉沉默良久,终于慢吞吞地探手进信封,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薄薄的纸取了出来,在月色下展开。
出乎意料之外,那张纸上既没有写抬头和署名,也没有写更多要说的话,整张纸上,只写着两行诗。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和记忆中上一个世界那穿着雪白制服的少年极为相似的声音。
【这个无趣的世界,不多笑一笑的话会变得更无趣的。】
【原来最理解我的女孩子在新选组啊。】
【……是想立刻摆脱我这个讨厌的家伙,急着去见其他在你眼里更重要的什么人吗。】
【雪叶君,是在透过我看着什么人吗。】
【假如你什么时候再见到那个人的话,帮我带句话给他,就说奇兵队的高杉晋作承蒙他照顾啦。】
……
然后,她想到了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所弹奏的那首都都逸。
末了野风与秋风,一期一会别离中。
是永别了吧……高杉君。无论是你,还是我透过你的声音所看到的那个人——
那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相遇。
一期一会。
最后,她自己的声音,仿佛在夜鸦的嘶哑叫声里慢慢从记忆的最深处浮了起来。
【下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来一首更好的吧。】
所以,他在最后,果真把这首他觉得最为得意的都都逸写了下来捎给她吗。
诚然这真的是一首好诗……然而把它分别送给好几个人真的好吗。
……高杉君,你这样任性,让你的好基友桂小五郎怎么办啊。
先是把写给他的诗又转送给别人……然后到了现在就连你自己的人都不见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可恶啊高杉晋作!我可是个穷苦的平队士啊!好长时间没有领到饷银了穷得叮当响就等着把你抓住好去领通缉令上的赏金啊!!像、像这样事先一句话不说就擅自死掉了……算、算是什么事啊!?
虽然知道这不是理想的场合,自己也不应该这样反应,然而伤感的泪水还是无法抑制地慢慢涌上了她的眼眶。
她感到自己拿着那张信纸的手无法控制地在发着抖,抖得那张纸都发出轻微的簌簌响声。
风间冷眼观察着她的表情,居然慢吞吞地把双手抄在衣袖里,施施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虽然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激怒她、好报刚才被她的超能力控制的一箭之仇,然而她仍然如他所愿地愤怒起来,猛地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瞪着他。
“……不可能高兴的吧!!”她厉声吼道,声线微微发颤。
那种她所熟悉的声线,仿佛脱离了原有的台词,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反复说着:
【永别了,信雅。】
【永别了,新选组的小姑娘。】
【祝你幸福。我会一直这样地期望着。】
再也不可能见到面了吧……无论是谁……
无论再怎么想要见到对方,无论有多怀念见面时留下的那些美好回忆,也不可能再见到那张脸庞了吧。
柳泉咬牙切齿,几乎调动了全身的力量与那阵汹涌而来的泪意相对抗。
不能在这里痛哭流涕,更不能在这里情绪失控……因为自己无法解释身为新选组队士,何以为了长州藩的奇兵队总督去世而哭泣;更无法解释自己透过高杉晋作的声线,究竟是在怀念着怎样的时光、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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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6日:
对不起作者菌又一次写了薄樱鬼里的矮杉与室长的cv梗。。。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欣赏组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