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那年的他一样。
梁暖拗不过朋友们的坚持,被安娜拉着坐进了尹光年的车里,她的抗拒大家都看在眼里,只不过现在不是考虑她感受的时候,他们迫切需要一个挡风遮雨的房子接纳他们疲惫的肉体和灵魂。
大权一坐上尹光年的车就满血复活,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之后话题一转十分八卦的问:“哎,年哥,你年轻的时候放纵过?说来给兄弟听听啊,那什么,你看我现在放纵还来得及吗?”
他已经自来熟到开始亲热地喊尹光年“年哥”了,徐威廉被他吵得头昏脑胀,起床气发作道:“你这张脸还怎么放纵啊?回你妈肚子整整再出来放纵。”
“我丑,但是我特么很温柔啊。”大权面目狰狞,手在徐威廉受伤的脚上重重一掐,徐威廉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你懂了吗?”
“懂了懂了。”徐威廉迫于淫威乖乖闭嘴。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几个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在大家昏昏欲睡的时候尹光年意外地开口了:“没有,我没有放纵过。”
他这句话立刻赶跑了所有人的瞌睡虫,就连梁暖,耳朵也不自觉竖了起来。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对尹光年有很强的好奇心,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让她英明神武的老爸失去理智,一败涂地。
车遇到红灯停下,尹光年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像是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穷人只能放纵地去死而已,那个时候的我,每天都在为学费发愁,一刻也不敢松懈,又怎么敢放纵呢?”
“现在的年纪还能放纵吗?”寂静的车厢里他自言自语,“更加不能了,因为不想再做回穷人。”
车厢里鸦雀无声,大权茫然片刻后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可……可你刚才对着安娜不是这样说的啊?”
尹光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怕她哭而已,哄女孩子的话你也信?男人趁着年轻就应该多流汗,流血更光荣,所有的理想,你想等自己牙齿掉光老的走不动路了再去实现?”
这番话到底是激起了男人们骨子里的血性,就连一向见不得尹光年比他帅的徐威廉,满脸困意也消散不见,眼中精光闪闪。
“光年哥你偏心!”打破沉默的是安娜,梁暖也讶异地睁开了眼睛,不明白安娜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生气。
除了开车的尹光年,其他三个人都纳闷地盯着她,安娜涨红了脸说:“我……我也要流血流汗,我……我不要做一辈子的服务员。”
大权和徐威廉爆发出一串笑声,尹光年却不以为然:“别笑她,理想这种东西,到了最后都是由她这样的人来实现的。”
安娜听了大受鼓舞,甜笑道:“我的理想是牙医先生!我要嫁给他!”
车里再度爆发大笑,就连梁暖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尹光年不明所以,但也不难理解,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面对所有人的嘲笑,安娜扬着下巴,眼中神采飞扬:“理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暖暖你说对吗?”
梁暖不说话,她有些沮丧,她刚刚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竟然是个没有理想的人。
尹光年的别墅离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并不远,和过去破旧的小区相比,高贵典雅的紫园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梁暖和徐威廉从小就是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自然比较淡定,大权和安娜可就不同了,嘴巴一直“哇”个不停,这也难怪他们,他们从来都是在墙外围观富人的世界,从没想过有一天也能踏足这里,并且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别墅很大,楼上楼下足有六个房间,四个人搬进来绰绰有余,尹光年刚一开门,一条棕黄色的土狗就旋风一般冲了出来,竖着毛冲着他们几个人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