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毒思及此看向另一位属下,“庚五,有元宗的消息了吗?”
“回钜子,元宗之前了赵国邯郸,后来赵墨严平已经下令要全力追杀元宗。属下尚未获得元宗藏身之地的消息。”
“哼!天真,他手下无一兵一卒,还敢做一统行会的美梦。”符毒的嗤笑是对着元宗而去,“ 就算我脑子坏了答应他,严平与曹秋道也绝不会同意。”
一百五六十年前,墨子亡故之际留下了一块矩子令,借以此就能够号令天下墨家行会众人,但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墨家行会也不出例外。
在百余年前,行会一分为三,楚墨、赵墨、齐墨各自为政。而三家都想夺得矩子令,因为传闻矩子令里有着一统行会的秘密。偏偏在行会一分为三之时,矩子令被当时的钜子带走了,希望他的徒子徒孙能够再度重现墨家行会兼爱非攻的宗旨。
而今,这块矩子令传到了元宗手上。
符毒非常渴望能够将矩子令占为己有,更加希望借助它一统三分的行会。
如果墨家行会的势力从楚、赵、齐三处向外辐射,一有楚国为中心的南方势力,再有以赵国为中心的三晋势力,更有东边的齐国势力。如此一来,必然能有一争天下的力量。
届时,就不必就不必再遵从老套的行会,谁一统了行会就该听谁的。
至于从前的那一套墨家行规,早在行会三分时就被证明已经过时了,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势力是能千秋万代永远不变的。
如何才能一统行会?
符毒不可能像元宗那般天真,认为拿着一块矩子令就能号令众人。他会以楚墨为根基,等夺得了矩子令破了其中的秘密,再一步步将赵墨与齐墨也归入麾下。
因此,一张犀牛皮,绝不是简单的犀牛皮。
完整的犀牛皮很是罕见,这就是楚墨对楚王的示好,更是表明了楚墨在寿春城里的处事态度。楚墨是为了楚国效命,不会得罪任何春申君或是任何其他的势力。那些势力就各凭本事一争长,去夺得能够真的操控楚国大势的权力。
寿春城的另一头。
乐远岑尚且不知仅仅是一块犀牛皮,就能牵扯出了一段楚国权力斗争,甚至是涉及到七国争雄的斗争。
她仔细地侦查了同悦客栈的客房与四周,作案的显然是个高手近乎来无影去无踪,客栈老板与伙计也全然不知有人敢大白天潜入客房,查问了半天似乎只能以一桩悬案。
客栈邱老板将乐远岑请到了别间,他有些愧疚地说,“寻巫,你的东西是在我店里丢的,我有看管不利的责任,但我真赔不起这笔金子。尽我所能,我会赔偿你的损失,但我劝你也别报官了。寿春城的水太.深.了,你即便是报案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战国年代还没有衙门这一称呼,但千百年以来人们的行事规则都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一张犀牛皮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虎皮,不是用多少黄金就能算清的。在楚国境内不仅要有钱,更要有权势才行,否则还真的是申诉无门。
如今放眼诸多的诸侯国,真的只有秦国以法为基。
虽然,秦国也不可能完全以法律遏制住有权有势之人,但是相较而言,在秦国做百姓能活得更明白一些。
因此,只怕暴秦二字不是来源于百姓,而是各国贵族与官吏的称呼。
其实,乐远岑还真没有把一张犀牛皮放在心上,若是真的看中就不会放在客栈里,而像是胜邪剑、金针与药物等随身携带着。但是那人不问自取,更加过分的是极其不给她面子的没有留下名号来,这就让她不得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