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好……唔……大嫂。”修颐喏喏的叫完人已是紧张得不行,谢铭寒这人一直板这张脸,也看不出他喜怒如何。
“嗯。”谢铭寒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他本来就是万年面瘫没什么表情,和谢铭谦极相似的面庞线条还要比之谢铭谦更加冷硬一些,就算他不做声,也是极严肃的模样,不过对付外人和家里的两个调皮捣蛋的机灵鬼倒是管用的很,他一瞪眼两个小的就都不敢闹了。
这时上杉薰子笑了,朝修颐招招手,“小修修快过来这边坐,你别离你大哥,他就那张脸,不用怕。”说完又瞥了谢铭寒一眼,“你那张脸缓缓,吓着我们小修了。要是让你把人给吓跑了,你看老三不跟你拼命的!”
“咳咳……”谢铭寒大概是被老婆说的有些尴尬,假咳一声端起杯子喝水。
两个小的看见谢铭谦也扑了上来,甜甜的喊“小叔”,其中一个还跑过来趴在上杉薰子腿上歪着头问,“妈咪,这个就是小婶婶么?”
上杉薰子笑着点头。
“哇!小婶婶好漂亮!”那只小的说,脸上还有痴痴的表情,一直盯着修颐瞧,还拉着旁边的另一只说,“墨墨你看你看,小婶婶好漂亮吧!”那炫耀的小模样简直让人觉得他身子后面有根尾巴在摇啊摇。
“唔,是很漂亮。”叫墨墨的那只很冷淡的说,也是板着张小脸,简直就是他父上大人的翻版。
上杉薰子一手一个把他们揽在怀里跟修颐说,“活泼一点的这个是哥哥,叫嘉路;很冷很酷简直就是他爸翻版那个是弟弟,叫嘉墨。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性格差异怎么会这么大,嘉路整天迷迷糊糊的,嘉墨反到像是哥哥。”
修颐在心里默默的吐槽,是因为薰子姊姊你跟大哥两个人的性格太两极分化了吧……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啊……
上杉薰子和修颐这边在做“妯娌”之间的交换感情,谢铭寒和谢铭谦两兄弟也在说话。
“大哥怎么突然过来了?”
“最近不忙,没什么事就带你大嫂和孩子们出来转转,顺便替老爷子给你带句话。”谢铭寒依然是面无表情,连语调都一直是很平直没什么变化的。
谢铭谦有些奇怪,“老头说什么?”
“爸爸说让你过年带修颐回家。”
“哦,他不说我也会带他回去的。”谢铭谦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早就打算好带修颐回去了,不过这事他怕修颐太紧张会有心理负担就一直没跟他说。
谢铭寒“嗯”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对了,之前陈恒来找我说陈礼大哥说在他会意大利之前要一起聚一聚,但是之后都没对上时间,一直拖到现在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机会。”
“没事,他会呆到过完年,意大利那边又没什么事,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多在家住几天。”谢铭寒撇嘴,他自小就跟陈礼关系好,对于陈礼常年在意大利不会来意见也是极大的。这次陈礼要被拖到过完年才走,其中也有他出的力。
“那我就放心了,正好过些日子趁着过年就都能聚到一块了。”
这时张妈过来通知饭得了,“大少爷,少夫人,三少爷,小修,饭好了。”
在谢铭寒面前,张妈就不能像往日那般随意了。这位大少爷最是年长,从小带着谢铭蕴和谢铭谦,相当于弥补了谢家老爷子父亲的角色,就是她平日里照顾三少爷,也不敢在他面前居功。
谢铭谦想起来修颐还没吃东西呢,就急急忙忙的转移阵地到餐厅了。又忽然想起来他回来之后光顾着和大哥说话了,没跟张妈说要张罗饭啊。
“大爷到了之后吩咐的。”张妈说。
想来是谢铭寒早上直接从京城家里一路开车过来的,没有吃午饭,大人没关系,两个小的却也是不禁饿的。
但是没过一会,谢铭谦想安安生生吃顿饭的希望就破灭了。
虽然谢嘉路和谢嘉墨从小被老爷子养着十分懂事,但是小孩子在吃饭上都有通病,不是挑食,就是不愿意好好吃饭。正常照料一个孩子吃饭就已经是很辛苦的事情了,更别说这还有两个。尤其是双胞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有样学样,这个不吃了,那个也就不会乖乖吃饭了。
在两只小的闹着不吃饭的时候,就算是谢铭寒板着脸散发冷气都没有用,只能由上杉薰子问声细语的哄着,才能吃下去一点。
其实这也算是小孩子跟父母撒娇的手段吧,更别说谢嘉路和谢嘉墨平时跟着爷爷过,见父母的时候不多,好不容易有一次能跟父母亲长时间相处撒娇的机会就算他们人很小,也是知道要好好利用的。
尤其是现在还有个漂亮的小婶婶,更要闹了。
于是修颐也跟着上杉薰子一起哄着两只小的吃饭,自己却也没顾上吃几口,气得谢铭谦差点把筷子撅断了。
☆、33真·军装之谜
当天谢铭寒一家没有多呆,到了晚上就回了他自己在t市的房子,离谢铭谦这边不远,毕竟是当年一起建的房子。
小孩子觉多,吃饭之前还精神正足的闹来闹去的,等吃完了饭没一会就都开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犯困了。
谢铭寒和上杉薰子一人一个抱着去了客房,哄两只小的睡午觉。谢铭谦嫌修颐中午吃的少,又让张妈去熬点粥给他垫垫胃。
“我吃饱了。”修颐半趴在沙发里跟谢铭谦闹着不想吃饭。
谢铭谦瞪眼,“你当我瞎了啊,你被那两个小的闹的根本没吃几口,上午又喝了一肚子茶水,胃里没东西怎么行?本来脾胃就不好,还不好好养着,非要病了自己受了罪才知道难受是吧。”
修颐被他义正言辞的教训的说不出话了,他说不吃饭也就只是因为身上累了懒得吃,要说饱还真是一点都不饱,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他自觉理亏,便不再说话,乖乖的等着粥好了吃东西。
粥要现熬的才好,这会还没做好,修颐趴着没事干,想起来刚买的军装,推推谢铭谦支使他跑腿儿,“你去把那衣服拿来,我仔细看看。”
刚才进门的时候顾着说话,东西就扔在玄关没拿进来。
谢铭谦甘之如饴从善如流的给他当跑腿儿的,拿回了装着军装的袋子。
修颐接过来之后拆开包装,又指挥谢铭谦拿衣架把衣服挂起来放在他面前仔细观察。正好这时粥也好了,张妈给修颐端过来,他就歪在沙发里一边吃一边看。之前在瑞蚨祥里也就是看了个大概,现下仔细瞧瞧还真有新发现。
这件军装虽经历了百年,但有大半时间是在樟木大箱子里度过的,所以保存的极好,几乎没什么破损。只是袖口和身上几处有黑褐色的血迹,腹部的位置上也有几个圆孔。
“应该是弹孔。”谢铭谦结果修颐的饭碗说,他早年在部队里,对于各种创伤痕迹很了解。
修颐点点头,这样一件被遗弃的军官的军装上有弹孔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是很正常的,“应该是军阀混战时留下的吧,周一带到学校实验室去检测一下年代。”他只能凭借服装的特点和款式大概判断是民国时期的东西,具体年代还要靠科学手段来确定。
“不怕被学校扣下不给你了?”谢铭谦反问,这要是让那些老学究们看见还不被奉为宝贝,说不准就找借口留下不给修颐了呢。
“那怎么办?”刚才修颐明显没想到这个问题,一听自己刚到手的宝贝就有要飞走了的危险,立刻就苦了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谢铭谦。
谢铭谦看他着急的模样觉得好玩,还想再逗逗他,摊开手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亲我一下给我点动力让我想想?”
“你有办法?”修颐抱住谢铭谦的胳膊仰着脸望他。
谢铭谦指指自己的唇角,“来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没准儿就能想出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