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人呢?”祝玉妍眼睛瞄了一眼大厅,声音很小,目光有点闪烁地看着陈雨轩。
“我正要问你呢。凌威昨晚没有回来。难道没有在你那儿。”陈雨轩奇怪地看着祝玉妍和朱珠。
“没有。”祝玉妍语气有点吞吞吐吐:“昨天在舞会上我有点头晕,凌威跟着我回去,把完脉说没什么大碍,然后他就走了。”
“这就奇了怪了。”陈雨轩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昨天大家一起离开永春岛,没有见到凌威,会不会不慎落水被新闻上说得大怪物一口吞了。”
“你可别乱说。”祝玉妍低声惊叫起来,脸色苍白,语气惶急:“又不是小孩。怎么会掉水里。”
陈雨轩的玩笑话,让祝玉妍心中惊慌到极点,凌威吃了两颗春药,神志迷糊,永春岛地处太湖中央,凌威一不小心真会跌落水中,联想到新闻里的大怪物,更是惊恐。
“看你急得,遇到你,凌威还真有福气。”陈雨轩笑着说道:“要不然,我们报警。”
“你就别添乱了。”楚韵推了陈雨轩一下:“我也觉得事情蹊跷,祝玉妍,你再回岛上问问,昨晚有没有人见到凌威,我到师小燕和小虎那里打听一下,凌威在建宁没有其他亲朋,应该不难找到。”
楚韵的计划确实周全,可是找了一天,依然没有一点凌威的消息,而且一连几天,凌威好像忽然从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凌威骤然惊醒,张开眼,一张圆圆的脸笑眯眯看着自己,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眼睛不大但很有神,漆黑明亮,身上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很多油污斑斑点点,手里端着一碗米粥。正拿着勺子准备喂饭。见凌威醒来,拿过一条毛巾,擦了擦凌威的嘴角,轻声说道:“你醒啦。”
“这是哪?外面什么声音?”凌威望了望一扇有点破旧的窗户,轰鸣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我们这里是一处施工的工地。”圆脸青年放下碗,笑着说道:“外面是工地施工,泵车在浇筑混凝土。”
“我躺了多久?”凌威微微晃动晕沉沉的脑袋,房间里摆着两排床铺,走道狭窄,床铺上的被褥凌乱不堪。
“已经有三天了。”圆脸青年说话不紧不慢,很有耐性:“你躺在湖岸边,幸好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没有加班,出去喝酒,就把你捡了回来,一直不太清醒,附近的小医院有个医生来瞧过,,说没有发烧,是惊吓过度或者脑部受到震荡,还有一点外伤,不要紧,我们就没有送医院。”
“谢谢。”凌威笑了笑,身体动了动,有点酸痛。他不能责怪别人没有送他去医院,这是一群打工的苦力,他们自己万不得已都不会进医院,昂贵的医药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门槛。
“方进军,木头醒了没有。”门口闯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短短的胡茬,进门就把头上的安全帽取下来仍在一边。
“洪头,已经醒了。”圆脸青年方进军大声回答。
中年人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凌威,声音洪亮,大声笑着:“木头,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再过两天我就让兄弟们把你扔进太湖喂大鱼。”
“你为什么叫我木头。”凌威奇怪地看着一脸和气的中年人。
“因为你一直躺着,像一块死木头。”方进军笑着说道:“这位洪头是我们这群人的带班,小老板。”
“什么老板不老板,叫我洪易就行了。”中年人在另一张床边坐下,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惬意地吸了一口,烟雾四散。
“就叫我木头吧。”凌威苦笑了一下:“做木头很好,心里不用考虑太多的事。”
“受刺激了吧。”洪易老于世故地笑了笑:“我们也不勉强,就叫你木头吧,不过,你总不能就像一块木头那样整天躺着吧。”
“我还是有点力气,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凌威坐起身,双脚用力准备下床,脚踝一阵剧痛,颓然地坐回床上,自己是医生,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脚踝肌肉拉伤,虽然没有伤及骨头,但一时半会要想下床却不容易。
“别动,别动。”方进军连忙摆手:“你脚上的伤又红又肿,千万不要起来,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麻烦了。
凌威低头瞧了瞧,右脚的脚踝肿得像个小馒头,苦笑一下:“看来想动也动不了。”
“没关系。”洪易瞥了一眼,不在乎地笑了笑:“这在我们工地是个小伤,让方进军给你治疗一下就可以了。”
“怎么治疗?”凌威好奇地看了看方进军圆圆的脸颊。
“我会一点针灸,小毛病还是可以处理的。”方进军微笑着,眼中有点淡淡的兴奋。
“针灸?”凌威诧异地望着方进军。一个建筑工和针灸在他心中实在联系不起来。
“针灸可是我们民族古老的文化,历史悠久。”方进军一边从一个小铁盒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钢针,用棉球擦了擦,拿在手里晃动着,有点炫耀地说道:“针灸方法简单易行,对一些小毛病很有效果,关键是没有副作用,不花大本钱。”
“你是跟师傅学的吗?”凌威看着方进军,饶有兴趣地说道:“学了多久。”
“哪有师傅收我们这些乡下来的穷小子。”方进军笑得微微有点失落,指了指另一张床头的一摞书:“我是自学,现在街上有的是书,盗版的要不了几个钱。”
“自学,管用吗?”凌威疑惑地皱了皱眉。
“一般毛病我都能处理。”方进军自信地笑了笑:“只是业余爱好,帮助工地上兄弟减轻一些医药负担还是可以的。”
“你的针也是自己买的?”凌威伸手从小铁盒里拿出一根针,仔细观看,质量还算可以,不是劣质货。
“挑选这针可花了功夫。”方进军是个慢性子,忙着说话竟然忘记了针灸,拿着针继续说道:“一次性的针只要八分钱,这针竟然要十元一根,算了一下,都是小毛病,不收钱,一次性的针长期使用还不如这种针划算。老板说还有质量差一点的针,我没敢用,一旦遇到折针可就麻烦了。”
君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方进军选择钢针的方法还算不错,凌威暗暗点头,好的钢针是学习针灸入门的首选,至于水平高一点,可以用比较柔软的银针。
想到银针,凌威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贴身的针囊已经不见,心中一动,又伸手在胸前摸了摸,紫色玉佩也是失去了踪影。银针倒是不算贵重,那块紫色玉佩可是无价之宝。他的目光立即谨慎地看着洪易和方进军。
第七十九章 抢玉佩
洪易正在一边修理一张坏了的床铺,扬着小锤用力击打着,发出的声响。他的眼角瞄了一下凌威有点警惕的眼神,停下手,暗黑的脸颊带着微笑:“你小子是不是在找你身上原来佩戴的东西。”
“是。”凌威语气干脆,看了看身上的蓝色工作服:“我原来的衣服呢?”
“原来的衣服?”洪易撇了撇嘴:“撕得跟尿布一样,早扔了,其他东西你放心,我帮你收着呢。”
“拿来看看。”凌威伸出手掌向洪易晃了晃。
“你是不是对我们不放心,我们可不是见钱眼开的那种人。”洪易有点不高兴,打开一个密码箱,拿出一包东西仍在凌威的床上:“你点点,是不是少了什么。”
凌威打开,针囊还在,那块紫玉佩也被放回香囊,另外还有一张银行卡。一切完好,他松了口气。向着洪易笑了笑:“谢谢。”
“不用客气。”洪易摆了摆手。方进军则看着那个针囊,疑惑地说道:“这是针灸用的针,不过外面的皮革花纹古朴,是个古董吧。
“朋友送给我的一件古物。”凌威把针囊顺手挂在腰间:“听说有升值空间。”
“那个香囊是你相好女孩赠送的吧。”洪易又点了一支烟,用力吸着:“里面的玉佩挺珍贵,我拿到附近的古玩市场,他们说给我一万元,我说朋友的,他们追着好几里地,被我骂了一顿,昨天还有人到工地打听。我怕别人打主意,就把香囊缝好,你可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