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谢朝“呵”了一声,匆忙和安格斯说了两句,直接挂断了电话,大步走到了崽崽跟前,揪住了他的耳朵,“不得了,喊谁呢?”

崽崽无所畏惧:“当然喊的是你。”他坐下来吃饭,“你最近过得真像个老头儿。”

谢朝拿筷子敲了敲崽崽的头:“你爹我正值壮年,怎么说话呢你?”他喝了口汤,“吃完饭,我开车带你去安格斯家。”

崽崽抬头道:“行,正好我同学住安格斯叔叔附近。”

——

蓝澄澄的游泳池里波光粼粼,谢朝穿着泳裤,在水里扎了个猛子,溅起一片水花。

崽崽蹲在泳池旁,穿了条谢朝买的粉色卡通泳裤,不想下水。

安格斯站在他旁边,说:“崽崽,不下去和你爸爸一起游?”

崽崽伸手划了下水波,摇头:“等我爸游好了再下去,他惯会作怪。”

会作怪的谢朝突然攀着泳池壁,冒出个头来,猛地把崽崽拽了下来。水浪溅得老高,打湿了安格斯身上的衣裤。

崽崽在水里扑腾两下,赶紧游得远远的。

谢朝还攀在那儿,招呼安格斯:“你不下来么?”

安格斯站着,谢朝不得不昂着头望他,脸上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下滑,滑过喉结,滚上了胸膛。

谢朝身材修长、骨肉均亭,肌肉并不夸张,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性感。安格斯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背脊,肩胛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上去充满了张力,又带着说不出的骨感。

黑发此刻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谢朝微微甩甩头,水珠子便肆无忌惮地滴到了安格斯垂着的手背上。

水珠上仿佛戴上了他身体的温度,烫得安格斯收回了手,不着痕迹地插入了米白色家居服的口袋里。

“我习惯性早上游泳,现在就不下去了,你们两好好玩。”

谢朝点头,瞅了瞅安格斯身上完完整整的家居服,想想还是算了。他自个儿像一尾鱼一样游走了,长腿拍着水花,水声哗啦啦地响着。

崽崽怕他过来找茬,灵活地窜来窜去,只看得见时不时涌起的小水包。

泳池旁摆着两把躺椅,躺椅中间的小几上摆着盆水仙花,打着小小的花苞。安格斯拨弄了两下,那花苞便摇摇晃晃地坠了坠。

游泳最耗费体力了,谢朝沿着泳池游了几圈,感觉体力不支,胳膊都快酸了,干脆爬上休息会儿。

崽崽倒是省事,直接套着安格斯给他的小黄鸭游泳圈,正浮在水面上飘来飘去。

谢朝裹着大毛巾坐在躺椅上,菲佣玛吉端来了热饮。他叼着吸管,慢悠悠地喝着,热饮暖洋洋的,带点儿适中的甜水果味。

“最近感觉自己老是心里头烦躁,但是又说不上来,还不想动弹,宅得人都要废了。”谢朝晃着杯子,“果然人还是要出来运动,这会儿感觉心情都好多了。”

安格斯面上带着浅笑:“怎么会突然烦躁?”

谢朝拖着毛巾擦了把脸,大毛巾松散开来。他大喇喇地往后一躺,叹口气说:“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没啥大事。”

安格斯淡笑不语。

谢朝撑着下巴,侧躺着问:“你家里人会担心你的婚姻大事么?”

安格斯摇摇头:“不会,从小他们就不怎么干涉我。”

“好吧。”谢朝耸耸肩,“快过年了,我又要迎接七大姑八大姨的审判了,即使他们知道我这个职业,还是会絮絮叨叨。”

安格斯缓缓问:“你家里很着急?”

谢朝双手枕在头后面:“也不算着急,我自己觉得没意思。”他觑了眼安格斯,“你在家都过完年了。”

安格斯动了动水仙盘里鹅卵石的位置:“嗯,陪家里人过完圣诞节才来的,不过我妈说想回来看看。”

谢朝的手机铃声响了,在小几上震动,他直起身接听:“喂,冯东书你最近很闲?”

“不闲,还不是谢大爷托我办的事儿比较重要。”冯东书吊儿郎当的。

谢朝一愣:“我托你什么事了?”

“唔,上次不是让我拉皮条么?”他故意说得流里流气的。

谢朝呸了一口:“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么没品的事了?”

冯东书回到起点,说:“老总他弟弟办了个趴,到时候不少圈内人过去,你不是想给你朋友介绍对象么,这是个好机会。”

谢朝询问:“去的都是正经人,你也知道老总他弟那德行。”

冯东书直言:“这次不一样,明面是聚会趴,实际上老总他妈要选秀,招个皇后娘娘回来管住她不成器的小儿子,所以名媛还真不少。”

谢朝咬牙道:“好,我也去。”

“咦,你平时不是不乐意去么?”冯东书调侃,“谁说去这种地方还不如在家陪儿子来着,是你么?”

谢朝狡辩:“我这是想要改善下生活,享受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再说我这是陪朋友。”

“随你。”

安格斯见他结束了通话,和气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最近有个趴,你要不要过去?”谢朝解释说,“老是在家闷着太无聊了,出去乐一乐哈。”

安格斯思索了片刻,终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