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愣了愣,反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啊,你说什么?”
安格斯假装自己喝醉了,耍赖道:“这几个月我们还要拍戏,你这样会严重影响到我拍戏的状态。我没有状态了,就要拖累剧组的进度;拖累了剧组的进度,就是浪费了所有人宝贵的时间。”
谢朝眨巴两下眼睛,有些搞不清情况了:“不是,这是我们两的事情,关系到剧组什么事?”
安格斯郑重地说:“关系可大了,你看,我们两个演的是一对情侣,还是对生死相依的情侣。”
他“哼”了声,“你要是想搞什么幺蛾子,肯定会导致我的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不好了,演戏的时候就会发挥失常。发挥失常了,我们两一定会ng好多次。”
谢朝哭笑不得,刚刚沉在心头那凝重的滋味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安格斯,你现在怎么和我儿子似的,一有不合心意的时候就可劲儿耍赖。”
安格斯板着张脸:“小心我告诉你儿子,你说他耍赖。”
谢朝无奈地摸着额头:“行了吧,我怕了你们两。”
安格斯总算消停了。
谢朝口风一转:“不过也就这一部戏的时间,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
以后有的是时间,安格斯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默默捏紧了拳头,我就剩下这部戏的时间了,一定要抓紧!
——
遮光板打在谢朝头顶上,摄像机正在任劳任怨地工作。
周绍荣穿着身朴素的白大褂,跟在克莱尔后头做他的实验助手。克莱尔同样一身白色大褂,正聚精会神地研究手头的东西,俊美的侧脸格外上镜。
两人只有发现了实验过程中的特别之处,才会眼睛发亮地大声交谈,对着一大叠实验数据进行深入的探讨。
汉德尔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保留了安格斯原本的容貌,只让化妆师把他化得更加孱弱些,面色变得苍白点,多一些温润的书生气。
现在看来,安格斯这样真上镜,将来极有可能吸引一大票颜粉去影院围观,顺便咔嚓咔嚓地截图。
工作室里头的场景都比较简单,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谢朝和安格斯配合得很好,两个老油条基本都是一次就过。
——
闹哄哄的酒吧里,群众演员们尽忠职守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周绍荣正和自己的小伙伴们聚聚。他靠在吧台处喝酒,帅气的异国大男孩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外国女郎的关注,大胆的就直接上前来搭讪了。
这时候克莱尔进入了他的视线,苍白俊美的脸与这酒吧格格不入。
周绍荣一下子玩不下去了,在他心目中,自己这位导师就是个醉心科学、眼里容不下其他沙子的人,怎么会半夜来酒吧买醉,而且他那凛然的禁欲气质根本就不适合这酒吧的氛围。
克莱尔只是过来找朋友的,他朋友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受人瞩目的周绍荣,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他不会干涉别人的私人生活。
接下来的场景便换到了厕所,周绍荣喝得半醉,正撑着水池上洗脸,意图冷静冷静。
克莱尔恰好进来了,于情于理他都要问问:“怎么样了?”
周绍荣醉得不清,身子一歪,倒在自己导师身上。
克莱尔无法,只能带着这人回家了。
从此,阳光开朗的周绍荣像个小炮弹一样闯进了克莱尔单调的生活,他时不时地过来,带着他那具有个人色彩的热情和活力,无比势地驻扎进了克莱尔的心。
克莱尔本来就是个同性恋,自然是心动了。
没多久,两人陷入了热恋,仿佛偷情般的地下恋情肆无忌惮地生根发芽,越来越茁壮。
同时,谢朝和安格斯将要开始拍第一场吻戏,象征着两人热恋开始的吻戏。
汉德尔提前通知了他们两,不过就算不提前通知,谢朝心里也是清楚的。接剧本之前,他就知道吻戏肯定不能跳了,不过汉德尔说床戏不重要,到时候取个景意思意思。
吻戏发生在克莱尔家的阳台上。
正值傍晚,暮色慵懒,夕阳西垂,阳台上的花儿散发着馥郁的芳香。
他们两站在阳台上拥吻,搂住彼此,头发被夕阳染成绚丽的霞红色,身形被霞光拉长,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所有亲密的爱侣一样触摸着对方。
场记干脆利落地拍了下场记板:“第66镜23场,a!”
谢朝做好了心里建设,搂住安格斯劲瘦的腰肢,微微昂起头去够他淡色的嘴唇。
安格斯低着头,搂住谢朝的肩膀,贴上他的嘴唇,轻轻地吻着谢朝,湖蓝色眸子里满是珍重的感情。
赤红的夕阳晕在谢朝俊美的脸部轮廓上,把他的脸染得绯红,红得比漫天霞光还要绚烂。
谢朝缓缓闭上眼睛,迎着安格斯的浅吻,落在唇角四周,轻柔得仿佛羽毛拂过般。
“卡!”汉德尔大喊一声,两人瞬间停住了动作,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汉德尔教训道:“热恋啊热恋,你们两快从初恋的模式里跳出来,吻戏来得激情点!”
谢朝摸摸鼻子,准备重新开始。他给了安格斯一肘子:“你不要带节奏了,把我都带跑了,得激情点儿。”
再一次摆好姿势,听到场记板的声音之后,谢朝就吻了上去。
安格斯摸上谢朝的下巴,这回不再浅吻了,他探出舌头,舔舐着谢朝嘴唇的形状,重重地辗压了唇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