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室内黑漆漆的, 谢朝摸着黑开灯。
安格斯跟在他身后,手同样按在开关上。
两人的手交缠在一处, 安格斯贴着谢朝的后背,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这块肌肤燥热起来,在黑暗里倏然变红。
谢朝刚从雪里跑回来,头顶的雪花没一会儿就化开了, 带着点凉意。安格斯身上热乎乎的,谢朝微凉的手钻进他衣领,试图汲取热气。
大约是太安静了, 谢朝的指尖下都能感受到安格斯薄薄的皮肤流淌的血液,脉搏的跳动格外清晰。
他的手顺着这块皮肤滑动,带来一阵凉意。
安格斯滚动喉头,亲上谢朝的脸颊:“一进屋就勾人。”
谢朝不承认这个罪名:“那是你定力太差。”
黑暗滋生了欲望,虽然靠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 身体却没有来的燥热。
安格斯身上更暖和, 皮肤相触,仿佛带起了静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脚后跟一路窜上大脑皮层,谢朝主动搂上他的脖子。
……
“拿过来!”谢朝红着脸, 黑发睡得凌乱, 但语气却是严厉。可他绷着脸的样子,一点气势也没有。
安格斯飞快地凑近,在他水红色的唇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就我一个人看过。”
“那也不行, 删掉删掉!”谢朝扒住他的手,上身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压,费力地抢安格斯的手机。
安格斯抽出一只手,把手机塞进兜里:“舍不得删。”
谢朝用力把他按在床上,手往他兜里伸。安格斯反压过去,亲了亲他发红的脸颊:“就留了一张,我最喜欢的一张。”
“哼。”谢朝咬牙切齿地锤了安格斯的腹部,昨天迷迷糊糊中被他骗得穿了女仆装,没想到他还拍了照片,真是可恶。
然而他抢不过安格斯,只得警告:“不准乱看,听到没有?”
安格斯一把抱住他:“我只偷偷看。”
谢朝硬生生地被磨得没法生气,心里堵着一口气,下次绝对不能被这么轻易地忽悠了。
但是尺度这个东西嘛,刚开始可能还有点底线,接触之后就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地侵蚀底线,然后更容易放开了……
——
圣诞一过,农历的春节越来越近,谢朝在官网上订机票回家。直达的飞机已经没了,还得转机,中转站在香港。
谢朝琢磨着这么便利的条件,可以在香港转转,顺便买点东西。
而且安格斯不知道多久没接工作了,偶尔接两个代言,一天就搞定了,闲在家里看电脑、看书。谢朝如果不出门,他也可以在家呆一天,练练大字,做做饭,看上去怡然自得。值得高兴的是他烘焙的手艺渐长,以前他只会烤个小面包。
想比之下,谢朝除了学习,简直形同废人,动不动就瘫倒在沙发上。趁着这次,出门溜溜。
在香港下了飞机,把行李先放到酒店,再随便溜达溜达。香港人多,他们必须得戴着口罩和帽子出门。谢朝还是喜欢晚上,灯光昏暗几乎没人认得出来。就算辨识出来了,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本人。
华灯初上,夜市上满是烟火气,五颜六色的招牌散着迷离的光。谢朝晚饭都没吃,在那里吃了不少小吃,灌了一肚子椰子汁。
谢朝嘴里叼着芝士小香肠,站在街头,瞧见一堆姑娘往西北方向跑。手肘碰了碰安格斯:“怎么了,这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听刚路过的人说有个剧组在这边拍戏。”
“迷妹们全都跑去看偶像了呀。”谢朝围观了一会儿,“怪不得跑得飞快。”
一大肚子的椰子汁起了反应,谢朝顿住了:“这有没有卫生间?”
安格斯四处张望,没看到卫生间的标志:“我去问问这里的店家,他们肯定知道。”
他走到了烧烤摊旁边,中年模样的阿姨操着一口港普大声回答,热情地给他们指了公共厕所的方向。
谢朝远远地听到了,迈开步子就往那边走,安格斯谢过阿姨追了过去。
走到半途,又遇到了那一伙儿迷妹,她们似乎不知道在干什么,像无头苍蝇般乱转。
谢朝正把身上的双肩包往安格斯脖子上挂,安格斯不肯低头,他举着重重的包:“把头低低。”
安格斯躲开,笑声从喉头溢出:“不低。”
谢朝本就想逗他,把包像挂狗牌一样挂他身上。这下没逗到,当然不死心:“你手上还有吃的,包只能吊脖子上。”
安格斯把纸包里山楂球塞进他嘴里:“都是你买的,你吃完不就没了,我也能腾出手。”
这个山楂球有点酸,谢朝嚼了两口,酸得脸都皱起来了:“好酸。”
“吃口棉花糖。”这也是刚才买的,七彩棉花糖,卖相好看。
谢朝吃了东西,一想也是:“好像买的东西确实太多了。”
安格斯直接把手套进包带子,背包滑到胳膊中间:“行了,我就这样拿着,你快去卫生间。”
谢朝刚走一步,那活儿团团转的迷妹中有一个不好意思地跑了过来:“帅哥,请问一下这家店铺在哪里?”她拿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地址。
谢朝人生地不熟,他也不确定这地儿在哪里,不过看起来眼熟,好像刚才和安格斯路过一回。他转过头:“你知道么,好像看到过。”
齐刘海的妹子把手机递过来,腼腆地说:“我们找了好久,还没找到。”
安格斯看了看:“第一个路口左转直走,一直到红绿灯口那里就可以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