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哼!”柳夫人死死将孩子拽在臂弯里,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道:“江家都不要这娘儿俩了,凭什么饶不了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家江再有权有势,总不能把我们柳家咬了吃了吧!就要他江政勋敢,我就闹去中南海,信不信,让他那些事儿一见光江家连根儿都会拔起。”

柳母丝毫不做出让步,也不管外孙女已经在哼哼唧唧地申吟着,要接柳恕俩母子回去,必须得由江夫人亲自来,否则勉谈。

江夫人在小客厅里走了一圈,摘下头上的遮阳帽,想往沙发椅子上坐下去,眉头一皱,伸手往沙发椅子上一抹,戴满钻戒的五根手指张开,明明五根手指白白净净,但,总感觉沾了一层灰,弯下的腰身挺直,再转到阳台去看了一圈,当眼尾扫到墙边的那张吊丝床后,嘴角的鄙夷更深。

“亲家母,我可没有说要让柳恕回去,今天,我只是来接玉儿的,柳恕与江漠离了,那是她们年轻的事情,我们老了,也管不动儿子了,再说,婚姻不是讲究自由恋爱么?现在都二千年了,不比我们那个时代,父母一句话儿女就只有尊从的份儿,玉儿是我孙女儿,也是你的外孙女儿,她现在病得厉害,应该送医院去抢救,如果耽误了,到时候江漠找柳恕债,那我可就管不了。”

还是那副倨傲,目空一切的嘴脸,说话总是那么地高高在上,这是柳母最讨厌江夫人苏利的地方,有时候,她真的很恨,恨江家的有财有势,希望哪一天江政勋在政坛上垮了,江家落败了,她到想看一看这个趾高气扬的江夫人是何种嘴脸,只是,心又是矛盾的,毕竟,女儿嫁进了江家,如果江家落败的话,那么,柳恕也会跟着吃苦。

“在法律上,玉儿是判给江漠的,如果柳恕硬要也可以,但是,从今往后,每个月,得给江漠一万元。”

“凭什么?”柳母被江夫人无理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她女儿那么小就被江漠糟踏了,嫁进江家受尽了委屈,如今离了婚,想要抚养自己生的女儿,却还要每个月给江漠一万元,那对于她们柳家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是私了啊!要知道,玉儿判给了江漠,柳恕就没有权利带她走,而且,你瞧瞧你们家这条件,能抚养得起我江家的后代么?裴姨,刘伯,将玉儿送去医院,立刻。”

见自己的孙女在柳老太婆的怀里抽搐的厉害,怕真出事儿,苏利不想再与这个没素质没文化的亲家哆嗦半句,冷着声对倚在门口的两名佣人下了命令。

“谁敢上来试一试?”柳母见两个下人要来抑人,她顺利就执起了板凳下边的一把菜刀,那是她先前准备的,连柳恕都没有发现,见母亲手里捏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柳恕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她怕母亲伤害到怀里的孩子啊!

“妈,先把玉儿送去医院好不好?我求你了。”

“闭嘴,不要喊我妈。”柳母冲着她大斥,看着女儿一心向着江家,心都凉了半截,感觉自己是在孤军奋战。

不过,她必须得为女儿扭转局势。

“又犯浑了。”江夫人冷笑,嘴里吐出的话语比冬天池里结冰的冰块还要冷。“柳清秀,撒泼闹事是你的看家本领,当年,要不是你这样撒泼,也不会把你女儿推向了无底的深渊,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执迷不悟?”

“不要你来教训我,苏利,叫你那个混蛋儿子来,否则,今天,我们柳家就给你们同归于尽,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让你把玉儿带走。”柳母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心想要给江漠一个下马威,想证明柳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裴姨,刘伯,你们死人啊!”见柳清秀手里执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刀口锋利,寒光闪闪,江夫人心里犹如添了一堵墙般的难受。

她红了一张白净的脸孔,冲着两个跟来的下人叫嚣!

刘伯与裴姨也没见过这种阵势,柳清秀大有拼命的模样啊!而且,如果她们一旦扑上去,稍不注意,那把菜刀就会砍在她们的身上,那是血肉之躯,不是铜墙铁壁,再怎么对江家忠心耿耿也有所顾忌,试了几下也不敢向上扑。

“李清秀,你别象只疯狗一样紧咬着不放,你到底想怎么样?”江夫人气得只剩鼻孔出气,一张脸更是惨白如雪。

“叫你儿子来,否则今天我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带走玉儿,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怕自己女儿没有翻盘的机会,李清秀越说越激动,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信不信我叫警察来?”江夫人见这个女人如此不可理喻,又怕她伤到孙女,眼神冰冷,神情一凛!

“叫啊!就是市委书记来了老子也不怕,反正我是贱命一条,换你富贵荣华的一生值了。”李清秀越说越离谱,她要是横起来,这条巷子里没几个能招架得住,包括牙尖嘴利的江夫人。

江夫人气得面色铁青,暗忖,与这样的女人交上亲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奶奶,呜呜呜。”玉儿睁开了昏眼的双眼,眸光接触到眼前的寒光一片,吓得整个人在怀中扭怩不安,看着外婆狰狞的脸孔吓得哇哇大哭!

“奶奶,我要……回家……回家。”

玉儿面色一片红润,那红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正常!江夫人听了玉儿的哭声,心里难受的发慌。

见李清秀这样胡搅蛮缠,除了叹气自己为什么找上了这么一个亲家外,只得掏出电话给儿子打电话。

江漠得到老妈的召唤,不到十五分钟天蓝色的跑车就呼啸而至,看到丈母娘拿着一把菜刀,玉儿挂在臂弯里哭,他整个气得只差没骂娘,冷冷地瞥了柳恕一眼,他冷着声音问李清秀:“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漠,你就是一个龟孙子,你几乎害我了女儿一生,还让怀了孩子,难道你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柳恕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离婚了,一分钱都得不到,请佣人还得给工钱吧!你们江家就仗势欺人,今天要把玉儿带回去可以,但必须得给过说法。”

“说,要多少钱?”江漠不忍自己的孩子受苦,更是怕玉儿成为痴呆儿,不想与这个没教养的女人一般见识,单刀直入询问这个女人要多少钱?

“江漠,你这个没良心的,钱能够买回柳恕这么多年为你付出的青春吗?你现在三十多了,你让她后半辈子怎么活?”

“柳恕,我可以给你一套住房,你也可以继续回家照顾玉儿。”

江漠知道如果不妥协,李清秀绝不会善罢干休,所以,只得先稳住了柳恕再说,听了这话,李清秀手中的刀缓缓地落于地面,刀口太锋利了,掉到水泥地面扎了一个大坑,看得一屋子人寒气直冒!

见李清秀交出玉儿,江漠第一个从她怀中夺过孩子,狠狠地瞥了柳恕一眼,转身象旋风一般将女儿抱上了车,柳恕是坐江夫人的那辆车去医院的,一路上慌里慌张,江漠最后的那个凌厉的眼神她很怕,但是,她又舍不下自己的女儿,即然江漠答应她搬回江家,就是算为奴为仆她也甘愿,心里,又燃起了与江漠复合的一线希望,尽管这希望十分渺小,尽管她重回江家的身份很尴尬,很卑微,但是,她愿意。

江玉儿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高烧四十一席,整个人完全呈现了晕迷,还差一点儿烧成了肺炎,气得江漠一把拎起柳恕的衣领子,差一点儿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呜呜呜。”分开了近一个月,柳恕压抑多时的委屈情绪终于全面爆发,不是她自私,而是,玉儿是她救命的那株稻草。唯有抓住这株稻草,她才能重回江家,可是,这样的举止其实是深深惹怒了江漠。

江漠拖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出了病房,手中的拳头狠狠地从她的耳边划过重重地砸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吓得柳恕缩起了脖子,闭起了眼睛,当没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睁开颤抖的眼睛时,眼帘里就看到了江漠近在咫尺的那张阴鸷的俊逸面容,下巴抽搐着,额头的青筋乱冒,结婚七年来,这是柳恕第一次看到江漠发么大的火。

“柳絮,想重回江家可以,与你娘家脱离一切的关太,否则,一切勉谈。”

李清秀不是要逼他,看他们两个哪一个更狠,江漠当然清楚柳恕对自己的感情浓如火,骨子里对自己那份根深蒂固的依恋,

所以,他要报复李清秀,是李清秀给了他一段生不如死的婚姻,本不相爱的两个人偏偏要拴在一起,即然她这么喜欢她女儿进江家,就象七年前一样,不惜用他的女儿逼迫他,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狼手辣。

“江漠,你不是人。”李清秀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女婿这样逼柳恕,教唆柳恕与他们柳家断绝一切的往来,这等于是让他失去一个女儿啊!

所以,她疯了似地扑过来,想伸手一巴掌甩过去,没想到,江漠早有防备,抬手就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臂。

“柳絮,听好了,如果不与柳家断绝关系,你,休想再踏入江家半步。”

狠狠地盯着李清秀,但是,话却是冲着身后那个逆来顺受,连他咳嗽一声就会吓个半死的前妻柳恕说的。

“江……漠。”柳恕有些迟疑,她没想到江漠会这样子逼迫她,要她在最爱的两个人之间做出一番决择。

所以,神情呆愕,面色迟疑!

“絮儿,你不能因为这牲畜就不要妈啊!”柳母怕女儿听信这浑小子的话,急忙颤魏地询问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