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朗从后面拉了拉他的手:“你别不高兴……其实……其实,你那样亲我,我也不反感的。”
“我那么喜欢你,即使你稍微……粗暴了一点,我还是很喜欢你。”
谢菲尔德沉默了一会,反握住迟朗的手,微笑着说:“迟朗……你最好,以后都不要说这种话。”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盖住了迟朗的眼睛:“也不要用这种很信赖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声音好像很遥远:“我没有原则,所以你最好有原则一点。”
“比如我现在,”他在迟朗的耳边说着,语气有些轻佻,“很想把你,压在玫瑰丛上——做爱。”
*
迟朗到勒斯实验室的时候,伯格已经到了。
“你为什么脸这么红?”伯格很疑惑。
迟朗搪塞过去了,直接进入正题:“你不是要比枪法吗?来吧。”
”希望你别输太惨。”伯格走向地下室。
迟朗:“我们能不能赌点什么东西?”
伯格停下了脚步。
“如果我赢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家徽的由来?”
迟朗觉得在提到霍华德家族的时候,谢菲尔德的表现很奇怪。但以他自己能接触到的资料里,根本没有霍华德家族的详细记载。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在魔法研究会里给我打杂,时间期限半年吧。”伯格答应了这个提议。
地下室里依然很暗,只在墙壁上有两个光点。
他们俩手中拿的都是线膛式的燧发枪。
“看到墙上的光点了吗,朝着那里打,一共三发子弹。”
伯格开始装填子弹,迟朗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犹豫着以这种速度的话,在“机械时间”内他可能打不完三发子弹。
“没有规定要一起开枪吧?我可以先开枪了吗?”
伯格的动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善:“随你便。”
迟朗放心了,他握着这把枪,开始了“机械时间”,时间的流逝又变慢了。
在伯格极其慢的装填动作里,他抢先完成了自己的三枪。线膛式的燧发枪的精度还不够高,他的子弹最终没能完全打到光点上。
但是离那个光点也很近了。
这个时候,伯格才完成第一发子弹的装填,他将枪对准墙,缓慢地按下了扳机。
“我输了。”伯格说,“愿赌服输,我会告诉你。”
迟朗怔了一下。
伯格仍然开始装填他的第二颗子弹,尽管他的第一发与光点处偏离非常远。他的每一枪都比之前的要靠近光点,但是没有超过迟朗。
“真是不可思议。”伯格喃喃道。
迟朗忽然有点心虚了,如果没有“机械时间”的话,他肯定是比不过伯格的。
伯格将枪放下了,指了指自己衣襟上的徽记:“你想听这个的由来吗?”
“大概是战争的时候,先辈觉得这个徽记与战士们的精神状态比较符合,就这样用了……虽然这样说有些矫情,但我们家族的人,确实是以向日葵的昂扬的姿态来勉励自己的……”
迟朗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觉得伯格看起来不善言辞,吹自己的家族也能吹得天花乱坠。
“对了,这个徽记是改过的,以前家族的徽记不是这个,好像是玫瑰来着,是后来才改的。”
玫瑰。迟朗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词。
*
图书馆里弥漫着一股木头混着墨水的气息。
这个时候图书馆里没人。迟朗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重重的脚步声。
他看见谢菲尔德正在从书架上拿书。
迟朗走过去,抱住了谢菲尔德,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
谢菲尔德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很想,和你,有身体接触。”
“今天,我赢了那个伯格,他其实也挺厉害的。魔法研究会的人说他什么方面都会……”
谢菲尔德取下了架子上的书:“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长胡子说魔法最重要的是求知欲,他说伯格虽然脾气差,但对任何事情都能抱有求知欲,所以他年纪轻轻就很厉害……”
谢菲尔德停下了动作,把迟朗的手解开,在他的手指上亲了几下:“你这么夸别人?”
“伯格他……头发的颜色和你一样,有时候我会想,你和他一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