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人到底该如何是好?
江无暇忽然觉得一心要给他找个首辅夫人来的纪大人也挺惨的。
这简直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
这世上哪有姑娘猜的透首辅大人的心啊,若是真的有,只怕也离成仙得道不远了。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跟上前去,可就在江无暇掀开帘账要走进里屋的时候,忽听见谢玹惊声道“站住!”
江无暇吓了一跳,当即便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去半步。
早知道首辅大人一向淡定从容,说话语调都极少有变化。
可刚才那一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听出了些许惊慌失措,些许恼怒,更多的还是无奈。
江无暇站在隔绝里屋和外屋之间的帘帐后,鼓足了勇气才敢抬头朝里头看去。
哪晓得什么都还没看清,谢玹便转身,沉声道:“出去!”
首辅大人在家中少有这样厉色的时候。
江无暇被吓得不轻,当即应了声“是”,低头退了出去。
守在外头的丰衣足食正在偷偷摸摸地往里瞧。
屋内的首辅大人似有所感一般,当即又道:“把门关上!”
几人岂敢不从,连忙伸手把屋门关上了。
夜里寒风忽来,吹的屋檐下的灯笼飘飘摇摇。
众人都噤了声,整个隐竹院顿时变得无比安静。
而屋内,谢玹看着醉醺醺的叶知秋躺在自个儿榻上,裹着他的被子,明明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非要冲他笑。
一时之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三弦。”叶知秋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笑呵呵:“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啦。”
谢玹气的胸口发闷:“……”
不请自来也就来算了。
哪有等人等到主人家榻上去的!
首辅大人想到方才差点被人看见,他这一时清誉差点就毁于一旦,偏生叶知秋醉得跟什么似的,还笑的那般开怀。
他忍不住咬牙道:“叶知秋,你给我从榻上滚下来!”
“不!”叶知秋整个人都窝在锦被里,整个人都醉的面色发红,偏偏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杀不可辱!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能让我滚!”
谢玹气的心口冒火,可又不能对叶知秋动手,还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以免被外头的人听见。
他抬手,把锦被扯了下来,沉声道:“没人要辱你!”
再者说了……
你是男子汉吗你?
还说什么大丈夫!
叶知秋仰头看着他,醉眼朦胧的,也不晓得能不能看的清。
只是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伸手揽住谢玹的肩膀,一把将他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