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实找上门去跟那两个书商理论,结果两个书商说给钱卖书。他儿子拿得出钱,为什么不让卖?王法又没有说不能给他这么大的孩子卖春宫图的。庄老实气得说不出话,他又不会跟人辩驳。他除了打儿子凶狠之外,从来没见他跟别人打过架,自然是惹不起那些书商的,便拉着儿子回家了。”
卓然不尽心头一动。急忙问道:“是哪两个书商?叫什么名字?住在哪?”
“有一个外号叫光头,因为他脑袋是个癞头,掉了头发,他做春宫图生意好多年了。还有一个就是前几天听说衙门把他抓走了的,叫苏光光的一个赌徒。他也在做这门生意,赚的钱差不多都在赌场输光了。——当时庄老实打他儿子时我瞧热闹在旁边,所以听了个明白。
卓然愣了片刻,放下杯子,一骨碌站了起来。说道:“我还有急事,不跟你们聊了。你们慢慢吃,改天我们再聊。”
说吧,没等街坊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快步走到了屋外。药葫芦赶紧在后面跟上。
他们刚出院子,迎面碰上几个捕快,当先一人正是云燕。
云燕急声对卓然说道:“不好了,出售春宫图的作坊主的娘子和他儿子被人杀死在了屋里。也是用钝器猛击脑袋,打得头骨碎裂而死。”
卓然一听,苦笑道:“还是迟到了,我刚刚得到消息,便怀疑他们可能会遭到毒手。但是晚了。”
云燕问:“你是怎么知道他媳妇儿子要被人杀害的?”
卓然说道:“先不要问这些,咱们赶紧去看现场寻找线索,以便抓到凶手。”
云燕一拍脑袋,说道:“正是,我还好奇这些干什么?后面你再说就是了。”
说罢赶紧出来,云燕来不及备轿,准备了一匹马。这正和卓然的心意,立刻翻身上马,骑着赶到了胖掌柜的春宫图作坊。
作坊处已经有衙役捕快进行警戒了。卓然来到凶案现场查看两具尸体,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两具尸体受的伤如出一辙,死亡时间也先后相差无几。不过凶手杀了他们母子两个,没对作坊的其他人下手。
南宫鼎已经派人对作坊的伙计丫鬟进行询问,并没有发现陌生人或咋眼的人。而现在是白天,凶手却能够自如的进入作坊后院住家。难道他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能够在大白天轻松自如的进入别人家吗?
卓然立刻出来,绕着事发现场的屋子四处转了转,这胖掌柜家生意做得大。前面是商铺,后面是住家,这住家的院子还是挺大的。丫鬟仆从也不少。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从容的潜入别人家院子而不会被人发现呢?
卓然思索片刻,忽然心头一动。他立刻吩咐作坊的账房,拿一把木梯子架在事发现场的横梁之上,然后爬上去观瞧。果然横梁上浅浅的一层灰,有明显的擦拭痕迹,很显然有人在上面匍匐隐藏过。
像这种横梁上的灰尘,一般来说要一年清洗一次。所以过了这几个月,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如果人趴在上面,很容易留下擦拭痕迹。卓然再次找到了几枚指纹,马上把指纹跟光头家的进行比对,认定同一。
卓然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忽然招手将账房先生叫了过来,问他:“给你们画春宫图的工匠画师是固定的还是不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