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们俩也绝对不会在村里那么多人的面争吵,甚至那谢长工还抓着她的胳膊,抡起手准备打她。唐挑夫这才冲上去与对方厮打,结果被冯氏扯开了。由此可见,冯氏跟谢长工之间已经不再是情侣关系,而是因爱成仇了。”
“谢长工在众人面前准备打她的耳光,哪个情侣还能这样。所以依我所见,那姓谢的长工不大可能在没有惊动众人的情况下进入屋里,把冯氏给打死。因为当时冯氏是衣着整齐的,而从起火的时间来判断,也还没到入睡的时候,那时左邻右舍还都有人呢。”
“邻居都有人还没有入睡,他们两家挨着,都比较近。如果冯氏惊声尖叫,两边的人是能听到的。因为从询问中得知,有一个邻居就听到了他们家有沉重的东西倒下的声音,很沉闷,但是听得比较模糊,因为他们家孩子在吵闹。”
“这就说明冯氏屋里有什么动静,只要声音比较大邻居能听到。如果洪氏尖叫着喊救命,或者大声的与对方争执吵闹,邻居都能听见。这种情况下,你们觉得是不是姓谢的长工进入了屋里呢?”
县尉和知县老爷都一时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对面的蛊媚娘却拍手道:“说的好,因为冯氏跟姓谢的长工两人已经因爱成仇。如果是谢长工进入她们家,她一定会大声呼救或吵闹,把对方赶出去的。不能任他在屋里头欺负自己。”
“她能够在村口跟长工吵闹,又怎么可能准许长工在自己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潜入自己家中?那样她就是全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所以她一定会把对方赶出去的,可是左邻右舍却没有听到吵闹的声音。从而证明,潜入他们家的不是姓谢的长工,我分析的对不对?师父。”
知县和县尉听到这位美丽的姑娘居然称呼卓然为师父,都是有些惊讶。他们还以为这美女恐怕是提刑官老爷的宠妾或者侍女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徒弟,真是让人意外。却不知提刑官老爷能够教这位美女什么技能呢?不会是床地之术吧?
知县和县尉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又觉得是很龌龊。
知县咳嗽两声,才说道:“若不是这位这姓谢的长工,那这件案子恐怕就棘手了。因为目前为止,好像就只有这么一个嫌疑人。”
县尉说道:“正是如此。这下这个案子可就麻烦了,该如何了结呢?”
县尉只想着这案子该怎么了结,而不是抓到真凶。这让卓然无奈的笑了笑,因为有这种心态的官员太多了,他已经不生气了。在没有本事破案的情况下,这些官员当然就会想到给自己找条退路,免得影响了政绩,所以情有可原。
卓然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想到了一些途径,不过还不能透露给大家,以免打草惊蛇。等到该动手的时候,我会让大家知道。”
蛊媚娘嘻嘻笑道:“原来师父你已经有了办法了,刚才说那那些实际上都是让我们为你担心来着。”
卓然摇头说道:“我倒没有真心想隐瞒,只是一直没有理顺一些事情。而且这件事要根据下一步侦破的发展来确定侦破方向。想告诉你们,也没有准确的说辞,倒不如等一等。”
知县和县尉实际上并不想知道怎么破案,这会很头疼。而且他们也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太多,免得自己出的一些馊主意,万一提刑官一时脑袋发昏采纳了,又影响了将来破案,那提刑官老爷会不会把这事怪在自己头上,那可说不准。因此还是不要说的好。再说了,提刑官老爷破案如神,举国皆知。他又哪里需要他们这些小虾米给出的馊主意呢?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卓然坐在灯下跟蛊媚娘两人说话。蛊媚娘说:“本来说这次跟你一起出来好好的享受一下旅途的快乐。结果现在是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沮丧。”
卓然说道:“没办法,这叫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你说这次这个案子又是什么目的呢?是情杀、仇杀、劫财还是什么?我倒是希望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卓然笑了,指着她说:“你的心理很不健康,为什么一定要是凄美的爱情故事呢?本来人家被杀就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让她饱受感情的折磨,这恐怕说不过去吧!岂不是可怜之上再加可怜了。”
蛊媚娘咯咯的笑着,说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觉得他们两个中一定有什么纠葛。”
卓然哦了一声,托着下巴,仔细瞧着蛊媚娘那张精致的脸。他第一想法就是,天哪,这真的是一个将近一百岁的老太婆吗?她会不会故意隐瞒了她的年纪?实际上她才二十岁。但这是不可能,因为她曾经是宋仁宗的美人,而宋仁宗把她召进宫的时候,那就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她就已经有三四十岁了。只不过看上去依旧跟十七八岁的豆蔻少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