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云燕来到王安石面前,拱手道:“启禀大人,经过勘验,确认死者死于被人切断头头颅。使用的是刀子之类的锐器,从脖颈上有多处切割形成的伤口皮瓣来看,应该是多次切割之后导致的脖颈断裂。也就是说凶手使用的应该是一柄小小的刀子,这样不可能一下就将死者的脖子整个砍下来,只能用刀子来回的切割,最终将头颅切下。”
“凶手将死者的人头切下,并将人头放在他后背,这个行为的确让人费解。由此判断,凶手对死者身怀大恨,将人斩首,这是极其愤怒的情况下所为。但是又有一个不是很容易解释的,那就是死者除了被斩首之外,头上身上没有其他任何伤痕。而这一点跟身怀大恨的人杀人的行为特征又有一些小小的不一样。”
“因为根据卓大人曾经跟我说的,在深怀大恨的情况下,凶手往往会毁损尸体。比如将尸体乱刀砍剁,拳打脚踢,甚至用石头砸之类的对尸体的损毁比较明显。因此这两者既有相符合的地方,也有不大符合的地方,这就有些琢磨不透了。至于死者的身份,副捕头正在进一步的追查,南宫捕头正在沿街排查可疑痕迹,目前都还没有结果。”
王安石点点头,想了半晌,叹气说道:“哎,如果有卓大人在,那我们便可高枕无忧。只等着大人告诉我们到底谁是凶手,直接前去将其缉拿归案也就对了。”
云燕笑了笑说:“卓大人经常说天底下不是只有他才会破案,他也不是从娘胎出来就会。只要肯学,没有学不会的。”
“那你学会了吗?你学到了他几成本事呢?”王安石目露微笑,瞧着云燕说道。
云燕俏脸一红,讪讪的说道:“虽然卓大人一直在苦心栽培。我也扪心自问还是比较用功的,可惜破案这种事我觉得更多的是靠人的天赋,真要想学会还真是有些困难。目前为止,我也不过学了一点皮毛而已。”
王安石点点头说:“我觉得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正说话间,侯小鹰兴冲冲的带着几个人跑步过来了,到了王安石面前。喘了两口气,躬身说道:“启禀大人,我们已经查到死者的身份。”
“哦,好啊,说说看他是谁?你们又是怎么查到的?”
侯小鹰说道:“这事实际上也巧了,死者身上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不过刚才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商议,死者身边有呕吐物,死者的嘴边嘴角和衣服前都有呕吐物沾染的痕迹。而且他身上又有浓烈的酒味,因此我们怀疑他应该是喝了酒之后到了这里被人杀了。”
“我们正在找他喝酒的地方。我们主要问的是周边的酒馆,因为想着他肯定就在附近喝酒。包括一些小酒馆和青楼。书生喜欢去青楼舞文弄墨。不过没等我们去,路过前面一条小巷的时候,就看见里面的有个女的正在打扫房间,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干嘛呢?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因为我的确闻到那里一股浓浓的酒味,结果那女的说她是歌姬,说三个书生喝酒到半夜,走了一个,剩下两个吐了一地,也不让他们几个歌姬走。收不到钱她们也不敢走,只好当佣人使唤,帮他们打扫。”
“我一听,三个书生喝酒,半夜走了一个?难道就是我们要找的这死者吗?于是我马上进去看,那两个书生当真是醉的人事不醒,躺在地上打呼噜,连床都爬不上去了。
“我便吩咐端了两桶水来浇在头上,把他们头发抓起来,使劲摇晃。终于把两人弄醒了,看见我们衙门捕快,这才醒过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就问他头晚上几个人喝酒?其他人是谁?两个人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老老实实回答说,原本有四个书生,一个姓高,来了不久就走了,一个姓庞,则一直喝到夜半时分才走的。”
“我就问他后面走的那书生穿的什么衣服?什么相貌?因为刚才我已经仔细看过那个人头,虽然我害怕。但卓大人说过,干了捕快这一行就不要怕脏怕累怕辛苦,所以我仔细硬着头皮端详之后,记住了他衣着特征。结果我这一问之下,两个书生赶紧说了穿的衣服竟然跟这个书生一样,都是青色长袍。”
“不过穿这种衣袍的不是很有说服力,不过他后来马上又说了一个特点,让我一下肯定他就是死者。因为他说了死者额头上先前喝酒的时候与先前走的那个书生争斗,额头被打破了,流了一些血,虽然后来止住了,但是有个伤疤。而这个死者额头上就有个伤疤,所以我才确定应该是他,我就把他们两个叫来了,他们在那边等着。”
王安石很高兴,说道:“天助我也,居然歪打正着,被你给找到,真是福气。说不定也就指望这种福气能让本官把这案子破了,也在卓然兄弟面前露脸。”
两个捕快都连连点头说肯定会侦破案件的。
说话间,侯小鹰赶紧去把那两个书生叫来,两人醉酒未醒,是被强行冷水浇头,抓着头发摇晃半天才清醒过来的。所以到了王安石面前还是有些头昏眼花,看人都是两个,也没看清楚眼前是谁。
王安石眉头一皱,很是不高兴。冷冷的声音说道:“你们不知道你们面前的是谁吗?”
两个书生摇摇晃晃的都站立不稳。听到这话,闭只眼很费劲的看着王安石,可是他们醉得太厉害,不管怎么眯着眼都看不清楚。王安石倒是脑袋瓜还是挺快的,瞬间便想到了个主意,对旁边侯小鹰说了:“把这两人带到尸体前,让他们辨认一下尸体,看到底是不是他们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