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道宗继续往前,一直把剩下的二十五具尸骨全都看完了。只有那一具尸骨的血液明显渗进骨骸去的。
辽道宗走回到了那具骨骸,双手合十,默默祷告。随后对耶律乙辛说道:“马上将皇子的遗骸入殓,开始做法事。”
耶律乙辛却拱手道:“皇上,微臣有一事禀报。请皇上定夺。”
辽道宗说:“哦,什么事?”
耶律乙辛阴沉着脸,目光转向旁边的萧观音。
辽道宗顿时眉头一皱,回头也看了看旁边的萧观音。
萧观音立刻紧张起来,盯着耶律乙辛。耶律乙辛跟自己父亲水火不容,斗得不可开交,但是她一直没有插手其间,她是想息事宁人,用退让容忍来换取安宁。但是她下意识的感觉,耶律乙辛不是这么想的,今天或许就是他的阴谋。
耶律乙辛嘴角露出了一抹阴笑,道:“皇上,鲜血浸透的第十三具骨骸,实际上并不是从高粱河挖回来的。从高梁河挖回来的尸骨只有二十四具,微臣欺瞒了皇上。因为微臣一直在暗中调查一件事,那就是,皇后对您不忠!与人私通,所以太子实际上不是您的龙脉!”
一听这话,屋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晴空打了一个霹雳似的,直愣愣的望着辽道宗。
辽道宗更是眉头锁在一起,盯着耶律乙辛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微臣早就怀疑皇后娘娘对您不忠,为了验证这一点。微臣请萨满国师通灵确认了的确如此。但是这个结果微臣一直还没有告诉皇上。得知杨公子具有滴血认亲的本事之后,微臣便想到了一个确认这一点的办法。”
“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微臣也希望能够得到最终确认。所以微臣擅自自作主张。将与皇后私通的那人的祖上的坟墓秘密挖开,取出了一具尸骨,冒充混在这些高粱河挖出的将士的尸骨之中,就放在第十三张床的位置。”
“刚才的鉴定果然证明微臣的判断是对的。这具尸骨不是那位皇子的,而是与皇后有私情的那野男人的祖上的尸骨。”
“那位皇子的尸骨呢?”
“应该就在其中。但是,因为滴血认亲的是皇孙,而皇孙如果不是您的血脉,也就不是那位战死皇子的血脉。所以滴血认亲也就不能找到他的骨骸,而只能指向与皇后私通的野男人的祖上的骨骸。——皇孙是那野男人祖上的血脉!”
萧观音再也按捺不住,厉声说道:“耶律乙辛,你血口喷人。到底意欲何为?”
“闭嘴!”
辽道宗一声咆哮,把萧观音吓得一哆嗦。惊慌的望着辽道宗。
辽道宗咬牙切齿说道:“你慌什么,事情会查个水落石出,有你说话的时候。现在你给朕老老实实闭嘴,待在一边听着。”
萧观音只好躬身答应,退后了几步。
辽道宗回头盯着耶律乙辛说道:“跟皇后私通的野男人,究竟是谁?”
“伶官赵惟一!他在虽然已经出宫了,但是他此前跟皇后有私情。太子就是他跟皇后私通怀上的!太子是野种,皇孙当然也是野种!微臣是最近才发现了端倪,因为他们做得十分隐蔽。这具尸骨就是从赵惟一的祖上坟里挖出来的。”
“挖坟的时候微臣为了取证,还叫了当地的村正在旁作证,有村正和当地乡绅的联名信作证。若皇上还不相信,可以当场派人再去把赵惟一死去祖辈的尸骨挖一具来,然后再做滴血认亲,一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
“不必了,朕相信你。”
听到辽道宗这句话,耶律乙辛原本悬着的石头便放下来了。他赌的就是性格暴躁的聊道宗不会如此缜密的还要进行复查,他只会被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的这个事实气得昏了头。想着如何处置这不守妇道的皇后了。
耶律乙辛沉声道:“皇上,微臣还发现了皇后私通赵惟一的其他罪证。”
“什么罪证?”
耶律乙辛慢吞吞从袖笼中取出了一张纸,说道:“这是皇后当年写的一首诗。”
卓然一听,便知道要坏事。
果然就听到耶律乙辛对辽道宗说道:“这首诗实际上是一首藏头诗。诗中包含有赵惟一三个字,就是那位与皇后私通的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