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公主过门不久,卓然就收到了辽道宗派来的使臣送来的礼物。同时送给他一封密信,是撒格芝给他的,说太医诊断,撒格芝怀的很可能是个男孩。卓然心下很高兴。
回来几个月之后,天仙儿怀上了。而其他三个却还没动静,一家人自然是很高兴。
在卓然迎娶婵娟公主前来恭贺的宾客中,居然有一位老相熟,他就是苏东坡。
苏东坡跟卓然曾经在黄州县共事,卓然那时候是杨二郎。苏轼怀疑他跟卓然有什么关系,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到证实。此刻两人相见,原本就是同僚,自然是说不完的话。
随后卓然得知苏轼已经从黄州县调到了京城,现在是登闻鼓院的院判。
登闻鼓是宋朝是设置的一个直接向皇上告御状的途径。百姓如果希望能向皇上亲自告状的话,便会有人来收他的状纸,直接面呈皇上御批。
当然,这种登闻鼓在绝大多数朝代都只是一种象征,不允许百姓胡乱敲鼓的,连靠近那面鼓都不可能,直接就被勒令当地官府去告状去了。
但是到宋朝不一样,宋朝很多皇帝还是喜欢通过登闻鼓来直接了解民意,所以百姓觉得他的事情十分重大,关系到国计民生,便可敲登闻鼓。
由登闻鼓院接受状纸,审查之后觉得的确应该面呈皇上,就会送到皇上那里。
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信访办了,每天都能接到不少到登闻鼓院来递交状子的人。登闻鼓倒不一定要亲自去敲那个鼓,把状纸递上来就行了。所以他很忙,但是卓然的大婚他是当然要参加的。
卓然把他安排在了贵宾的席位上,但是苏轼却说他不喝酒了,回去处理事。但是他把卓然扯到一边,说道:“卓兄,实际上我是来求援的。我那儿有不少案子很是棘手,而且涉及到刑事犯罪。想让他们到提刑院去递状纸,人家不干,说要告御状,就送到我这来了。”
“可是我哪会破案呀。好说歹说总不行,又不能直接驳回,那样百姓就绝望了。在他们看来告御状是要掉脑袋的,因此敢告御状的人,案子多半都是的确有冤屈或者隐情的。可偏偏我没本事查清楚,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卓然当及答应,说道:“没问题,明天我就到你登闻鼓院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那倒也不急。你刚成亲,怎么着都得有个新婚燕尔。”
卓然笑了,说道:“咱们俩是同僚,我也就不拦着你。实际上婵娟早就是我的夫人了,所以也谈不上新婚燕尔之说,只是补个仪式罢了。”
“我们可以逍遥自在过日子。可是那些告御状的只怕是度日如年,天天盼能够有人给他们的案子一个说法。这种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咱们不能再拖。”
苏轼乐呵呵说了:“实际上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话我不好自己开口。”
第二天卓然径直来到了登闻鼓院。苏轼亲自到门口迎接,把他迎接到了自己的签押房。拿出一叠状子对他说道:“这些都是涉及到刑案的,而且其中有几件就是京城的。状告的是王安石,你说我该怎么办?”
卓然一听这话,不由心头咯噔一下。微微皱了皱眉说:“你不是告诉我跟刑事案件有关吗?怎么又扯到王安石去了?”
苏轼笑笑,狡黠的说道:“我不这么说,你会巴巴的跑来帮我吗?——我真需要你帮忙,我看不惯王安石的变法,我觉得真的是祸国殃民。”
“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我知道你跟他是老搭档,在川蜀一起干了很长时间,他也对你非常信任。或许只有你说的话他才听得进去,我们说的听不进去。而我们直接上书给皇上,皇上压根就不理睬,这样会出大问题的。”
卓然说道:“朝廷中反对王安石变法的人不少,包括以前他的好朋友司马光。两人现在几乎都成了仇敌了,怎么你也来插一脚?”
苏轼其实算不上反对派,对其中的一些举措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在那个时候宋神宗绝对信任王安石,但凡说变法不好的,即便不是坚决反对,而是加以修订改正的意见他都听不进去,通通视为反对派。
要么辞职,要么赶出京城。为此一大帮敢于直言的官官吏都被外放了。从而给王安石的变法扫清了道路,都以强硬推行。而现在苏轼又想来当这个说客,卓然真不愿意目睹他这样。
因为在后来苏轼因为反对变法,很长时间被边缘化,送到地方当官去了。所以卓然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力挽狂澜。但是苏轼的表现让卓然知道他无能为力,没办法改变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