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大城小春 小麦s 2179 字 20天前

盐烤金枪鱼头拆成了三大盘,下巴单独一盘,鱼尾按照唐方的要求做了别致的酸辣汤。一桌人竟然吃吃喝喝到gaku打烊才散。

***

唐方中午喝了茅台,下午喝了香槟,晚上四五个小时喝了没停,大吟酿加后来的三得利威士忌混着,风一吹酒劲涌了上来,强压着没呕,跌跌撞撞被陈易生扶着回了禹谷邨,心里还纳闷,子君是酒井君,她起码也是酒桶级别的,她怎么会想呕呢,她又没愁,愁什么愁,不就是初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嘛。哈哈哈,呵呵呵。

陈易生自己也半醉,有点上头,在弄堂口和朋友们挥手道别后,半拖半扶着唐方往里走:“你别吐啊。要吐我们回家吐,吐马桶里。”

唐方挣扎着推开他:“我才不吐呢,我吃了这么多好东西,吐出来都是钱!舍不得!”

陈易生笑得不行,搂紧了她:“糖啊,你真喝醉了。”

唐方摇头晃脑:“我没醉啊,醉了我就会唱歌。侬晓得伐?吾会得哈唱八唱哦。小辰光,吾去扫墓,切了米酒切醉忒,勒公墓里唱歌——我们大手牵小手,一起去郊游。侬手呢?牵牢!勿要落忒!”

陈易生见她一双大眼朦朦胧胧笼着雾气,偏偏脸上一副较真正经样,说不出的可爱,半分精明世故防备都没了,心里又软又痒,牵住她的手:“牵住了。”

唐方揪住他的手,上下大力晃了两下,咯咯笑起来:“撒宁要牵侬格手!小戆度!”她撇开陈易生的手,双臂挥动,正步往前走,一顿一顿的。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唐方回过头,似嗔似喜地看着陈易生接着唱:“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头一昂她雄赳赳地继续转身正步前行。

115号大花园里花香浮动,树叶轻摇。唐方头一抬,恍惚见桂树下站着一个人,又惊又喜又悲,脱口就喊:“周道宁!”

跑到树下,她围着树绕了两圈,蹲下身子,反胃得难受。

陈易生在她身后叹了口气:“走吧。这里没人。”

唐方扶着桂树站了起来,看了看陈易生,犟头倔脑起来:“有人的。我外婆在,我在,周道宁在。我们还一起拍照了。我在吃蛋筒,蛋筒掉了,我才吃了两口!”

陈易生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说:“真是可惜,那么好吃的蛋筒,再也没有了,你肯定伤心死了吧。”

唐方用力点头,委屈得很:“姆妈就会说别哭了,下次再买一个!”

“下次买的已经不一样了,她不懂。你哭吧。”陈易生心疼地摸着她的后脑勺,唐方有个圆圆的后脑勺,小时候睡觉肯定被照顾得很好。

唐方呆呆地看着他,忽地蹲下身,埋头大哭了起来。不一样了,早就不一样了。

陈易生索性坐在了草地上,温柔地看着树下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着的唐方。大人们永远不会懂,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孩子要的不是重新买一个,只是想要人懂得她有多难过而已。

他要是有一个像唐方这样的女儿,该多好。唐方要是愿意和他生个女儿该多好。

他肯定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们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正版,有点存稿,先发上来。祝大家周末开心。

感谢7月13日以来的霸王票:

第93章 半个苹果

蹲得腿已经没了知觉, 唐方抽抽噎噎地抬起头。

“腿麻了没?”

唐方挪了挪屁股, 眼泪汪汪地点点头,不是心痛, 是肉痛,腿上千万根针在刺。

“我没醉。”心里知道这是陈易生,挣扎想要辩解一句。

“嗯。乖, 我抱你进去。”

唐方钝钝地没反应过来, 陈易生站到她身边,弯腰抱起她的头和腿,屈膝用力, 心里美美的。

“啊?哎!”唐方腾空而起,跟着屁股着地,胃里一阵翻滚,草地上湿漉漉的, 被他揽在手里的腿刺痛得不行,又一次狼狈到不行,还好喝得晕乎乎的, 一点也不疼。

她撸了撸陈易生头发:“侬做撒?”

陈易生单膝着地,幸好半夜没人看得见他一脸尴尬。这个公主抱难度貌似有点大, 最近唐方跟着大家吃饭貌似也比之前胖了不少,喝醉了后死沉死沉的。

“你今天是不是没大便?”陈易生咳了一声, 压低了嗓门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唐方脸朝天想了想,摇摇头,勉强动了动腿:“嗯, 吾要上厕所。”

陈易生下了狠心,放下她两条腿,拽住她胳膊,把她扛上了肩膀,一只手扶着桂树,大腿臀部腰部一起发力。

“嘿——!”

唐方倒吊着腾空而起。

陈易生稳了稳,刚走了两步,背后哇的一声,衬衫上一片湿热,夜风里一股酸臭味。

“对勿起——”唐方挥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吾难过色了。哇——”

陈易生面无表情地加快了步子,不怪她,肯定是压到胃了。明天开始恢复一天两百个俯卧撑五十个引体向上,不,一百个引体向上。就算唐方胖到一百二十斤,他也得说抱就抱。

唐方苦哈哈地挥着手:“难过!难过色了。”

陈易生一手压着她屁股免得她滑下来,一手掏出钥匙开了门。好在唐方似乎对102始终怀有绝对不能弄脏的底线,进了卫生间才抱着马桶开始吐。

陈易生三下五除二把衬衫脱下来包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走回卫生间,见唐方一边吐一边哭,一边唱《卡门》还一边伸手去摸冲水钮,完全忘记要上厕所这回事了。他叹口气把她的脸推远一点,按了冲水。

“你继续吐,我先洗个澡。”陈易生站到淋浴间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水开到最大,洗了一半才想起来事发突然,衣服没拿,浴巾挂在外头。偏偏干湿分离,分离的是洗脸池,不是马桶。

陈易生顶着满头泡泡,敲了敲玻璃门:“唐方,你转过去。我拿个浴巾——”

“唐方——?”

“糖啊——?”